幾人緊張得發顫,張嘴想要說話,卻恁是一字說不出來。
劉邦國擰眉,驚堂木一拍:“還不快說,想嘗嘗背後這些刑具的滋味是不?!”
幾個丫鬟臉都白了,“不不不,奴,奴婢……”
劉邦國瞪着幾人。
慕輕歌扶額無語,好心的提醒一句:“劉大人的意思是讓你們将我和秦小姐相關的所見所聞說出來……”
“啪!”慕輕歌話還沒說完,劉邦國就怒拍驚堂木:“放肆!本大人問話,何時輪到你一個嫌疑犯插嘴?!”
話罷,不等慕輕歌說話,劉邦國便怒聲道:“你可知,你此舉有籠絡證人,收買證人的嫌疑?”
Shit!
慕輕歌真想罵人,他當她是傻子麽,收買證人好歹也要人後收買,她當着他的面兒收買不是找死麽?
她真的有些懷疑,這個劉邦國是秉持公正還是故意刁難!
當然,她懶得再說話,明明一句話就能問出來的問題他偏要砸一連串問題出來,她也是好心才幫忙說一句,他既然不領情,愛怎麽樣就讓他怎麽樣折騰去吧!
劉邦國哼了一聲,轉而對幾個丫鬟道:“愣着作甚,還不快快道來?”
那幾個丫鬟本來不知道要怎麽回答的,但是慕輕歌簡潔的一句,讓她們知道了要怎麽開口,便一一回答劉邦國的話了。
回答的是那兩個陪着秦子清和慕輕歌上如廁的丫鬟,她們分别說了自己一路上陪着秦子清和慕輕歌上如廁的事情。
劉邦國皺眉:“兩人在如廁路上碰到的時候沒發生争執?”
“沒。”
“可有觀察到什麽特别的事情?例如兩人碰面時的情緒變化?”
和秦子清一起的那個丫鬟道:“沒,秦小姐一直對人都是很溫柔的,看到珏王妃的時候也很有禮的打招呼,不過,相較之下,珏王妃對待秦小姐則有些輕慢了。”
“奴婢倒覺得不是。”陪慕輕歌上如廁的丫鬟則反駁,“珏王妃是一個非常随性的人,對人沒架子,即使是對着奴婢,也是有說有笑的。對待秦小姐其實也是以禮相待的。”
劉邦國得不到重要的信息,繼續問:“兩人碰面之後,你們事後都知曉秦小姐再次去如廁等秦小姐?”
“知道。”陪秦子清的丫鬟道:“來過一趟之後,秦小姐知曉路了,就讓奴婢先回去了,具體如何奴婢并不知曉。”
另一個丫鬟也是如是回答。
劉邦國還是沒有獲得重要信息,轉而問其他三個丫鬟,其中兩個将自己看到秦子清生氣的将桌面上的東西掃落的一幕說了出來。
“兩人的情緒如何?”劉邦國問道。
“其實我們看的不是很清楚。”兩個丫鬟誠實的道:“不過,秦小姐有些生氣和隐忍,珏王妃則好像對秦小姐忽然的發脾氣不以爲然。”
劉大人皺眉,看向最後一個丫鬟,“你看到了什麽?”
“奴婢路過的時候,看到秦小姐和珏王妃好像在争執,珏王妃要離開,但是秦小姐抓住了珏王妃的手。”那丫鬟道:“但是不知爲何,秦小姐忽然之間就暈了。”
劉邦國和東方嚴對望了一眼,就五個丫鬟的回答而言,他們獲不到任何慕輕歌犯罪的證據。
而且,很多表面上的證據,好像都對慕輕歌挺有利的。
首先,并非慕輕歌糾纏着秦子清,想對她下手,反倒是秦子清好像一直糾纏着慕輕歌。
明面上,慕輕歌根本沒害秦子清之意。
東方嚴抿唇,問那個丫環:“看到秦小姐暈了,你可知曉珏王妃有心虛什麽的表情?”
“沒有。”那丫鬟搖首,睨一眼慕輕歌小心翼翼的道:“珏王妃很冷靜,而且對于秦小姐的暈倒好像一點都不驚訝,好像已經料到了似的……”
“珏王妃!”劉邦國怒問:“對于這個丫鬟的措詞,你有何好說的?一個人中毒出血暈倒,你不震驚也不慌張,還早已經料到,是不是因爲這根本就是你的陰謀?!”
“劉大人還請莫要對事情進行主觀判斷的好。”慕輕歌淡定自若,“一件不是我做的事情,我站得正腰背挺得正爲何要慌張?”
“那震驚呢?”劉大人質問:“如果這件事不是你做的,對于一個人忽然中毒暈倒,你就不驚訝,不擔憂一番?”
慕輕歌笑了一下,“她自己要對自己下毒,我有什麽好擔憂的。”
劉邦國和東方嚴對慕輕歌被慕輕歌的言辭弄得愣了一下,劉邦國回過神來後拍案:“放肆!休得爲了脫罪而胡言亂語!”
慕輕歌站着居高臨下的睨着劉邦國,冷冷反問:“劉大人,說辭請注意一下。這件事實情如何你根本不知,更加沒有任何證據說明就是我下的毒,憑什麽一口定奪我是胡言亂語?”
“你現在明顯是想将罪推到受害者身上,本大人有何不可……”
“劉大人,從我進來到現在,你隻問了幾個丫鬟她們的所見所聞,卻一點都沒有詢問我當時情況的意思。”慕輕歌抿唇,字詞铿锵的道:“抓人辦案都講究證據的,我現在隻是嫌疑人,每個嫌疑人都有資格開口訴述情況,減少自己的嫌疑可能。爲何我說一句話你卻直接給否定,卻一點都不考慮一下我說的也有可能就是實情,還一口咬定受傷的一定就是受害者?”
慕輕歌這話一出,全場靜默了幾下。
通常,男子進入的臉色,都會害怕得不行,她倒是思路清晰得可怕,一點都容不得旁人忽悠她!
而一旁的東方嚴也不得不承認,慕輕歌這一番話說得非常好,非常對。
“好一個牙尖嘴利的罪人!”劉邦國臉上則閃現一分惱怒:“本官辦案豈能容許你這個嫌疑犯在這裏啰嗦!”
慕輕歌不卑不亢,不驚不懼:“我隻是捍衛我該有的權利而已,豈有啰嗦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