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珏不在府上,很多事都需要慕輕歌親力親爲,最近她經常在南渡口和各個屯貨倉忙來忙去。
這一天,慕輕歌一個人從一個屯貨倉去另外一個屯貨倉觀察事務,因爲一個突發意外,慕輕歌處理的時間比較長,所以從一個屯貨倉回去和管家集合回府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南渡口旁邊的房子幾乎都是商人的屯貨倉,房子之間的小巷還算挺寬的,而慕輕歌來回的兩個屯貨倉之間并不算遠,走路也就一刻鍾的事情。
這些小巷慕輕歌經常走,來來往往都是一些搬運貨物的工人。
不過,這一天晚上或許因爲有些小雨的緣故,小巷裏搬運東西的人少之又少,慕輕歌走了一會,就隻剩下她一人提着燈籠在路上走了。
路上很安靜。
安靜得有些詭異。
慕輕歌抿着唇,目不斜視的走着。不過走了一分鍾,後面傳來了一股淩厲的氣息。
那一股氣息由多股強大的氣息聚集而成。
如果慕輕歌沒猜錯的話,是有高手在她身後過招,而且一直往她這邊在逼近。
慕輕歌翻了一個白眼,她怎麽總是能碰到這些事情呢?
擔心禍及池魚,慕輕歌目光沉靜,腳步沉穩如昔,當作什麽都不知道的目不斜視的繼續往前走。
不過,她剛走了幾米,這一股打鬥還是殃及到了她,一股淩厲之氣如閃電般朝她襲來!
她咬牙,猛地閃躲開來的同時,便聽到有人警告:“不想找死的,立刻滾!”
慕輕歌還真的不想管這樣的閑事,不過,在她旋身閃躲的時候,手中的燈籠飛揚而出,順着燈籠的那一抹光,慕輕歌瞥見了好幾個穿着夜行衣的人。
還看到了一雙熟悉的明眸。
那一雙明眸的主人也看見了她,卻不驚不訝,徑自轉過頭去,與此同時,那掉落在地上的東龍被一股強風一吹而滅。
整個小巷一片漆黑。
慕輕歌垂着頭,唇瓣翹了一下,而後就像是什麽都沒發生似的,直接轉身往回走。
走了幾分鍾,她便回到了倉庫,和管家一起回府。
這一件事,慕輕歌沒有跟任何人提。
日子在忙碌中,又過了差不多一個月。
而後,在某一天,管家交給她一張喜帖。
慕輕歌看了看,喜帖上寫的赫然是端木流月的名字。
也就是說,這是端木流月的喜帖,他在喜帖上很官方很正經的語氣請她和容珏三日後參加婚宴。
三日後啊。
從當初的賜婚,到現在,已經過了一個多月了啊。
慕輕歌看着請帖,暗暗歎了一口氣,心情有些複雜。
端木王府的婚宴,想必是大場面的,應該不少人會到,不過,越是那樣的場合,慕輕歌就越不想去,特别是在容珏還沒有回來的情況下。
不過,顯然,慕輕歌多慮了。
在端木流月成婚的前一天晚上,外出一個多月的容珏,終于風塵仆仆的回來的。
他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大晚上了,慕輕歌忙碌了一整天,還給端木流月挑了一套賀禮,洗刷完正待入睡,房門卻被推開了。
誰這麽大膽,連門都不敲,徑自開門?
慕輕歌抿唇,撩起床簾一看,卻愣了一下。
是容珏。
慕輕歌幾乎是立刻坐了起來,“你回來了?”外面知道外面下着一些小雨,而容珏興許沒撐傘,墨黑的發絲和鬥篷都帶着濕氣。
“嗯。”容珏應了一聲,并伸手解開身上的濕哒哒的鬥篷,見慕輕歌要下床來便阻止她:“莫下床來,我自己可以。”
慕輕歌并不聽他的,掀開被子一邊拿衣袍套上,腳下也開始套鞋子,走到桌邊給他溫茶,“怎麽那麽夜才回來?可吃晚膳了?”
“黃昏的時候就進皇城了。”容珏走過來,黑眸定在他一個多月未見的臉蛋,隻見慕輕歌在認真溫茶的臉上,小臉素淨白嫩,伸手想去摸一摸,想起自己手上有些髒和有些涼,就頓住了動作。
“嗯?”慕輕歌在用溫水清洗杯子,聞言道:“如果這樣的話,晚膳的時候就能回來了啊。”
容珏淡淡道:“出了一些事情,和其他人一起進了宮,一起吃了晚膳,彙報了事務才出宮。”
“也就是說已經吃了?”慕輕歌看茶溫得差不多,倒了一杯給他。
容珏接過茶,嗯了一聲。
慕輕歌看着容珏雲淡風輕,卻溫潤好看的臉,隻覺得好像瘦削了一些,這段時間一來,他定然辛苦了。
方才在談宮裏的時候,他不着痕迹的皺了一下眉,應該是發生了不高興的事了。
“這一趟出去,任務完成得如何?”
容珏看着她擔心的臉,微曬:“你夫君出馬,有什麽完成不了的?”
慕輕歌忍不住笑了。
不過,暗裏也有了底,他在宮裏不高興,應該不是因爲任務完成不好,而是宮裏有人給他添堵了。
不過,容珏顯然不想提,她也懶得問。
“你身上都濕了。”他雖然脫掉了鬥篷,她伸手去摸摸他的外袍,發現上面有水汽,“我去叫人端熱水來給你泡一下身子驅寒。”
“不用。”容珏拉住想要去開門的慕輕歌,“管家知道我回來,已經吩咐人去辦了。”
他話音落下,門就被敲了一下,“王爺,熱水來了。”
慕輕歌道:“擡進來吧。”
“你怎麽這麽晚還沒睡?”容珏也不管那些下人如何搗鼓熱水,皺眉問慕輕歌。
“有些忙。”慕輕歌說着,将今天的事都說了,包括選賀禮的事情。提起這個,她不忙問容珏:“明兒我們一起去?”
容珏點點頭。
有人陪,她也就沒什麽好擔心的了。
慕輕歌笑了笑,伸手拍拍容珏的肩膀對容珏道:“那邊調好熱水了,我去幫你找裏衣,你去沐浴吧。
“好。”容珏應了一聲,再抿了以後溫茶,才放下杯子,站起來,沐浴洗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