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近侍一看,幾乎要被氣得吐血!
趕緊對車夫道:“去去去,将馬車給駕過來!”
車夫立刻去了,不過,車夫跑到一半,慕輕歌的馬車又慢了下來,即便車夫将馬車駕上來,還是沒有用。
一路上,慕輕歌馬車快快慢慢,如此反反複複好幾次,慕輕歌玩得盡興,那些人卻被累得想死。
從城中到陳大夫的藥鋪明明算不得多長的距離,慕輕歌的馬車倒是率先到達了。
“管家,停一會。”慕輕歌忽然道。
管家聽了,連忙将馬車停了下來。
馬車剛停下一會,那四個人也将暈厥的段世子搬到了陳大夫的馬車内,一邊搬一邊大呼小叫:“大夫,救命啊,救救我們世子!”
很快,陳大夫便迎了出來。
慕輕歌也沒有多大的興趣看,正待放下車簾讓管家繼續走,便看到有兩輛馬車匆匆忙忙的停在了藥鋪門外,慕襯眉和段王爺分别從一輛馬車走了出來,兩人臉色都非常凝重。
兩人顯然得到了段世子出事的消息,才過來的。
不過,慕輕歌有些奇怪:“管家,你說段世子受重傷,怎麽也得叫禦醫,怎麽随随便便回來這裏叫一個大夫?”
“陳大夫的醫術放在禦醫裏也不差的。”管家道:“請禦醫可不簡單,不但要禀明原因,禦醫從宮裏出來也要不少時間,段世子的傷那麽重可折騰不起。”
慕輕歌點頭,摸摸下巴:“依我看,不輕禦醫最重要的原因還是不知道怎麽禀明原因吧?身爲都司,不好好恪守職務,竟然還敢跑到皇家獵場裏去玩耍!”
要知道,皇家獵場是爲皇家人準備的,可不是誰人都可以進去狩獵一番的,即便是王子公主要去狩獵也要禀明皇上才行的呢!
段世子卻玩忽職守,借着職位之便濫用權力!
要是皇帝知曉了,不但不會派禦醫過來,還不知曉會怎麽重罰段世子呢!
“應該是了。”管家笑着應道:“段世子那樣貪圖玩樂的人,最不應該的就是在皇家獵場那樣的地兒任職,段王爺也忒沒自知之明了,竟然将段世子安排去那樣的地方去,也難怪出事。”
慕輕歌聽着,卻怔住了。
她想起了之前宮裏送别宴的那一晚,容珏說的話。
如果她猜得沒錯的話,段世子能當上都司,應該少不了容珏的推波助瀾!
“啧啧!”慕輕歌忍不住暗暗歎息,黑心鬼就是黑心鬼啊,過真夠厲害的啊,他不動刀槍,這一身傷恐怕已經夠段世子終身難忘了!
慕輕歌他們這一輛馬車停在這裏,也怪紮眼的,段世子的近侍和段王爺興許在裏面安置好了段世子,又匆匆忙忙的走了出來,卻不料看到慕輕歌的馬車竟然停在這裏。
段王爺認識管家,一看,臉上一喜,也忘了之前匆忙之事,忙上來打招呼,“這不是珏王府的總管麽,怎麽将車停在這裏?”
管家禮數周到的跳下馬車,對段王爺弓腰一拜,才道:“老奴隻是送我們王妃外出。”
“哦,原來珏王妃在裏面啊!”能動用到管家親自送人的,其實段王爺早就能猜到馬車裏的人不是慕輕歌就是容珏的了,所以才過來打招呼。
如今證實了,臉上更是歡喜了,“段某一直想上門拜訪一番珏王爺和珏王妃呢,卻又擔心叨擾了,所以一直沒能登門,真是失禮了。”
“段王爺客氣了。”慕輕歌這個時候欠腰從馬車裏走了出來,一把跳下馬車,掃了一眼段王爺身後的近侍一邊道:“段王爺位高權重,我這個小輩可不敢貿然得罪。”
段王爺一愣。
他好聲好氣說話恭維,慕輕歌卻冷嘲熱諷一點面子都不給,他面子難免過去不去。
不過,見慕輕歌盯着他身後的人看,有些意外,便對近侍道:“看到珏王妃還不快些問好?”
不愧是段世子的近侍,也夠糊塗的,聽段王爺這麽一說,竟然隻是虛虛的叫了慕輕歌一聲,連腰都沒彎一下。
管家見此,揚了揚眉。
要知曉,他身爲珏王府的管家可都給段王爺見禮的,他是什麽東西,看到皇家兒媳都這個态度?
難不成,段王爺地位還比慕輕歌高不成?
段王爺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臉色倏地沉了下來,“還愣着作甚,還不快些向珏王妃跪下來賠罪!”
“王爺,是她先……”
他話還沒說完,慕輕歌便無奈攤攤手,“段王府的下人還真夠傲氣的,今兒我算是領教了。”
說着,不等段王爺開口,又道:“不但敢當衆辱罵我是一個被人丢棄的破鞋,如今當着我面架子也比我大……”
段王爺聽得頭上青筋突突的跳,氣得差點就暈了過去。
也不等那近侍說話,立刻吼道:“來人,将這人杖打三十大闆,扔出王府永不錄用!”
近侍一驚,“王爺,不要啊,奴才也是爲了世子啊,世子重傷,她卻故意攔路,奴才……唔!”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段王府的人給捂着嘴巴拖走了。
慕輕歌優哉遊哉的站在一旁欣賞着,一回過頭,卻對上了段王爺幽深莫測,精于計算的眼睛。
慕輕歌也不在意,閑閑的笑了笑:“時間也不早了,我看段王爺好像忙得很,就先走了。”
真是好厲害的一個女子!
段王爺暗暗盯着慕輕歌,暗忖,要是自己兒子娶的是她,不出三年定然光耀門楣,又何至于落到如今這個地步?
段王爺也不笨,自然知曉那個近侍說的話肯定有幾分真的,但是,慕輕歌的話也不會假,所以,即便他心裏記恨慕輕歌的做法,但也沒敢表現出什麽,笑臉依舊。
“好的,珏王妃請慢走。”
慕輕歌點點頭,轉身就上了馬車。
上馬車時候,她看到慕襯眉也從藥鋪裏走出來,看到她一愣,然後要走過來。
慕輕歌卻懶得理會,直接讓管家駕車離開。
當慕襯眉來到的時候,慕輕歌的馬車已經駛開了一段距離了。
“父王,姐姐她……”
跟慕輕歌一對比,段王爺卻越來越不喜歡慕襯眉了,不等她說完,徑自轉身走了。
留着慕襯眉站在原地,想起段王爺對慕輕歌恭敬的模樣,咬着牙憤恨得想要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