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可是異國人啊,而且都是皇室的人,兩人如果交情深,豈不是……
衆人想着想着,便不敢再想了。
“天驕。”秦子清扯扯赤天驕的手,玩笑似的說了一句:“不是說珏王妃和啻刖二殿下是從小就認識的麽,從小認識到現在也有十多年了,交情深也正常的,你有什麽好奇怪的?”
什麽叫做越描越黑?
這就是了!
要知道,小時候的小屁孩懂什麽事,十多年不見,連人都認不出來呢,何來的深交?
兩人交情深,一看就很有問題!
氣氛變得越來越凝重了。
特别是有容珏在的時候,衆人連聲音都不敢出一聲。
容晟容放原本想開口緩和一下氣氛的,卻覺得自己參一腳進去非常不妥,隻能作壁上觀了。
“也是。”赤天驕臉上笑着,眼底卻完全沒有笑意,“珏王妃,其實天驕一直都非常好奇,你與我二王兄到底是如何認識的?上一次我們一起前來天啓,你們怎麽不早些相見?”
慕輕歌皺眉,根本不想回答赤天驕。
她找茬都不懂看場合,她這麽急着扣她一個與鄰國二殿下私通的罪名,難道名譽受損的人就隻有她麽?
赤天驕當然不會想到這些,她隻想讓慕輕歌難堪。
見慕輕歌不說話,以爲她不敢回答,臉上的笑意愈發大了,幾乎是逼迫的問:“珏王妃,不過就是一句問話而已,有什麽不能回答的?”
“我們要如何,一定要向你交代麽?”赤若絕冷冷淡淡的道:“我想,天驕,是不是管太多也想太多了?”
赤若絕的話一出,赤天驕幾乎立刻就紅了眼。
來天啓這麽久了,這還是赤若絕第一次跟她說這麽長的一句話!
這一段時間以來,她日日夜夜都期盼着能和他說說話,但是,他卻連個面都不給她見!
即便見了,連個眼神也懶得給!
如今,破例跟她說一句,喚一聲她的名字,話語裏卻全是冰冷和警告!
我們……
容珏抿茶的手一頓,眼底閃過一抹陰鸷!
他不喜歡任何人和慕輕歌扯上關系!而且這種關系還用我們來形容,仿佛除了他們,誰也插不進去!
他輕笑一聲,聲音很輕,但是因爲周圍環境太過安靜,所有人都能很清晰的将他的笑聲給聽進去。
冰冰涼涼,冷然蝕骨的笑。
慕輕歌聽得心裏難受,她擔心容珏會多想,“王爺……”
容珏捏捏她的手,不讓她繼續說,一雙絕色的黑眸瞟向赤天驕,“其實若絕兄說得對,天驕公主,你是不是管太多了?本王的王妃如何,與你有何關系?你問得如此清楚作甚?還有……”
容珏唇角斜翹,“你不覺得你對你二王兄關懷得有些過度了麽?”
赤天驕臉色倏地一白!
“你……你什麽意思?!”
赤若絕也皺眉,他非常不喜歡容珏這一句話裏面蘊含的諷刺和深意,雖然他也覺得赤天驕對他關懷得有些不正常。
但是,心裏疑慮和被别人當當衆指出來,又是另一回事了。
衆人一愣,有些奇怪的看向赤天驕和赤若絕。
藏在心頭的妄想被人一瞬間指出,面對衆人那些審視的視線,赤天驕幾乎是坐立難安,臉上羞憤不已,卻緊握着拳頭什麽都不敢說,咬着唇強行的忍着自己的怒氣。
“本王什麽意思都沒有。”容珏冷冷淡淡的道:“隻是覺得天驕公主好像太多關懷本王的王妃了,本王想說的是本王的王妃有本王照顧着便好了,其他人可以将心思都省下來。”
容珏這是當衆宣告他的主權。
語氣冷淡,卻唯我獨尊,不容人反駁。但,隻要是有點腦子的人,都知曉,這一句話名眼裏是在回擊赤天驕,事實上是說給觊觎慕輕歌的人聽的!
一語雙關!
“咳咳!”慕輕歌臉紅了一下,扯扯容珏的手,圓滾滾的眼睛瞟着他。
容珏看她大眼裏隻容納着他的身影,爲他的一句話而羞澀,原本有些慌張和冰涼的心,終于平靜和暖絨下來一些。
赤若絕聽了容珏的這一番話,瞟了容珏一眼,容色依舊。
看到慕輕歌活得好,他沒動過什麽歪心思,自然不會有羞愧什麽的。
他所有言行,對得起天地良心!
他垂眸,伸手拿起桌中央擺着的一壺酒,捏起兩個小小的酒杯,滿上,一杯移給容珏。
容珏掀眸看向赤若絕。
慕輕歌也意外的,看向赤若絕,“赤大哥?”
“歌兒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夫君怎麽樣的。”赤若絕不鹹不淡的說道:“不擁護得太緊了。”
容珏沉靜的敲着桌面,看着赤若絕。
“來了這麽久,還沒和珏王爺喝過一杯,是在失禮。”赤若絕端起自己面前的那一杯酒,不緊不慢的道:“不知珏王爺可給面子?”
“若絕兄倒酒,豈有不給面子的道理。”容珏不染纖塵的臉唇角微揚,優雅的将杯子端起,“若絕兄,容珏敬你。”
赤若絕淡淡颔首,碰杯之後,兩人不再一言,仰首便将酒給喝了。
當然,赤若絕不能隻敬容珏一人。
他倒了一杯酒,将站起來,舉杯也敬了衆人一杯。
衆人吃吃喝喝,又聊了聊,氣氛瞬間有熱烈起來了。
秦子清這個時候笑着對慕輕歌道:“珏王妃,你帶吉他來,是打算今兒也彈奏一曲麽?”
慕輕歌沒隐瞞,點了點頭。
此次來的人,一共坐了三桌。
每一桌的距離都不過是半米不到,所以慕輕歌這邊的動靜那邊的人很輕易的就聽了去。
聞言其他兩桌的人,無論是喜還是不喜慕輕歌的,都紛紛轉過頭來,“啊!那我們今天可要有耳福了啊!”
慕輕歌發憷,這些人反應是不是太誇張了?
“那我們今天可有耳福了。”秦子清嘴角挽起一個柔美的弧度,很是懷念的歎息道:“珏王妃當初英雄大會上一曲,子清至今難忘,一直在想,什麽時候才能再聽上一次呢!”
話罷,又問赤若絕,“啻刖二殿下,子清來的時候好像也看到你也拿來了吉他是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