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到的時候,早已經有很多人先到了,裏面歌舞升平,人聲鼎沸,喝酒的喝酒,聊天的聊天,異常熱鬧。
慕輕歌一眼掃過去,發現了不少熟悉的人,反正一起去千暮山的人隻差幾個便都到了。
還有,慕輕歌意外的發現段世子和慕襯眉竟然也在!
在慕輕歌發現兩人的時候段世子和慕襯眉也發現了慕輕歌,兩人齊齊朝慕輕歌看了過來。
慕輕歌皺眉,毫不掩飾的厭惡的皺起了眉。
“怎麽了?”容珏感覺到她的情緒變化,關心的問。
“沒,看到兩個不想看的人而已。”
容珏順着她的視線看了一眼過去,立刻便明白了。
而慕襯眉因爲容珏的那一眼,臉蛋都燒紅了,一雙眼滿是期盼。
不過,容珏掃一眼便移開視線了。
慕輕歌他們來得不算早,但是也不算晚,起碼還有些人還沒到,送别宴也還未曾真正開始。
皇帝皇後太後他們都還未曾前來。
主持大局的是容晟容放,兩人不停的在百官和他國友人等人裏面周旋着。
兩人看到容珏和慕輕歌進來,都笑了一下,走過來道:“四王弟四弟媳,你們可算來了,如今正是雪下得大的時候,想必凍壞了吧?”
容珏淡淡地應了兩個字,“還好。”
慕輕歌笑了笑,其實,她想說,下雪的時候并不是最冷的時候。
不過,這些話她自然不會說出來的,笑着道:“兩位王兄辛苦了。”
“客氣客氣。”容晟容放看着慕輕歌,笑道:“四弟媳你今兒來遲了一些,五王弟知道今天的送别宴你一定會來,所以一大早的就在這裏等着了。不過,他年紀小不能喝酒,淑妃娘娘擔心他亂來,剛才将他叫了回去。”
“幸好早些回去了,要不定然是會纏着我帶他出宮的,然後我可又有得頭疼了。”慕輕歌一臉無奈的道。
容晟容放哈哈的朗然大笑,“五王弟正是好動的年紀,是貪玩了些,聽說前些日子還去珏王府打擾了好幾天才回宮是麽?”
“是啊。”
“也就隻有四弟媳你能縱容他了,他自然是要纏着你玩鬧……”容晟容放還想跟慕輕歌和容珏聊一些,容擎之潇灑的走了過來,彎着眉眼道:“放兒晟兒,劉總管過來,請你們到皇兄的禦書房一趟。”
兩人正色一下,“好,我們這便去。”話罷,朝慕輕歌和容珏點點頭,道:“待會送别宴開始,我們好好喝一杯。”便離去了。
“皇叔。”慕輕歌和容珏朝容擎之打招呼。
容擎之潇灑的點點頭,正要說話,好些日子未見的蒯紫映從一側蹦跶了過來,直直的瞪着慕輕歌:“你們在聊什麽?”
慕輕歌一直知曉蒯紫映不喜歡她,但是,她還是覺得蒯紫映對她的敵意太過莫名其妙了。
特别是有容擎之在的時候。
看向她的眼神,防備得跟一個正室在看小三似的!
慕輕歌非常不喜歡自己這個比喻,但情況是沒有什麽比這個更好的比喻了。
對此慕輕歌非常厭煩,冷聲譏诮道:“紫映公主管得還挺寬的,我們聊什麽一定要跟你彙報麽?”
蒯紫映冷哼了一聲,像是不屑于回答慕輕歌的話,轉頭大膽直率的對容擎之道:“你以後離她遠一些!”
容擎之天生一雙帶笑的狹長眸眼,一雙眼睛總是彎彎的眯着,睫毛極長,弧度絕美,看着他的臉,總覺他是随意不羁又友好從容。
光從面相來看,容擎之是慕輕歌見過最沒架子最随意的人。
但是,這世上,很多人并不是你表面看着什麽模樣便是什麽模樣的。
容擎之原本愉悅的笑着,微微阖起看不見眼珠子的雙眸因爲紅翎公主的那霸道而命令的話,倏地睜開來。
寒光如刀芒從眼底迸發而出!
慕輕歌眼睛一眯,一愣。
蒯紫映哆嗦了一下,蓦地從容擎之身邊退開了一步,“你……”
“紫映公主,本王怎麽了?”看着蒯紫映害怕的神色,容擎之唇角一翹,仿佛方才的森冷眸光并非從他眼中散發出來一樣,雙眸笑意滿滿道:“不過,在紫映公主表達對本王的意見之前,本王想說……本王敬重北陵,所以也也敬重紫映公主,但是,并不代表紫映公主可以對對本王指手畫腳,希望紫映公主可以明白這一點。”
蒯紫映吞着口沫,臉色鐵青難看:“你這是在警告我?”
從她認識容擎之以來,她在天啓的這一段時間裏,就一直在在他身邊死纏爛打。
他手段高明,三言兩語便能堵去她所有話,幾乎每次都能輕輕松松的将她擺脫開來。
但是,也隻是擺脫而已。
之前他幾乎從來不會對她的行爲作出任何的回應,就像她的糾纏行爲對他而言不過是一陣風而已,風過了他冰冷成冰的心湖連個漣漪都沒起!
也不會留下任何痕迹!
她對這樣的結果幾乎心慌意亂,特别在知曉即将回國之後。
蒯紫映已經習慣了容擎之對她視若空氣,如今這樣一句長長的一番話,比她糾纏着他兩個月來所有對她說的話加起來還要長!
但是,這樣拒絕的話他明明可以早一些說的,爲何現在才說?
他……真的是在說給她聽麽?
“公主言重了。”容擎之笑得迷人,“我天啓與北陵乃友好之國,我們之間是平等的,怎敢對公主無禮?”
“你少跟我說這些!”蒯紫映像是有無數隻螞蟻在咬着她的心髒,“後天我便要啓程回國了,這些日子,本公主抛下身份追着你跑,難道你就一點都感覺不到麽……”
“噓……”容擎之朝蒯紫映擠眉弄眼,“紫映公主,說話還請三思啊,這樣的話本王可承受不起哦!要知道……大家都在看着你呢!”
蒯紫映一聽,猛地往四周一看,果真看到很多人都饒有趣味的将她看着,看她的牧羊女像是看一出笑話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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