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翎公主自是沒聽進去,一看到畫晴郡主便害怕的腦袋一縮,暗暗的拉着慕輕歌的的袖子,小小聲的催促:“……怕,我們走……”
慕輕歌拍拍紅翎公主的手安撫她一下,看向容晟。
她知道他還有話要說。
容晟其實是有話要說,但是人多反而不好說了,聽了畫晴郡主的話,也道:“四弟媳,翎兒現在還發着燒,麻煩你好好勸一勸翎兒,讓禦醫給她看看,開一服藥退燒可好?”
慕輕歌看了一眼紅翎公主,淡淡道:“其實公主身上的燒已經退得差不多了,隻要好好吃一頓粥,出一點汗就好了,無需讓禦醫開藥吃。”
紅翎公主連續在床上躺了這麽久,本來就不宜吃藥,這樣對她的身子更加的不好。
“哦?”容晟還沒開口,畫晴郡主便笑了一下,笑容有些諷刺,“珏王妃這一番話從何說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珏王妃不懂醫術吧,爲何一番話說得如此肯定?”
這話一出,知道慕輕歌懂醫術的幾個人都有些緊張的看向慕輕歌。
慕輕歌瞥一眼畫晴郡主,不鹹不淡的道:“畫晴郡主說話何必句句帶刺?這隻是多年來生活得出來的的經驗罷了,我有沒有說錯,讓禦醫過來瞧瞧便是了。”
這個世上的窮苦人家,和上輩子的大多數人,大人發燒,大多數不都是自己買些藥吃,或者自己處理一番的,哪裏需要勞師動衆的去看醫生?
當然,這一番話她自然不會說出來的。
慕輕歌這話一出,斷了畫晴郡主說話的機會。
爲了紅翎公主的身子着想,容晟還是找來了禦醫,讓他給紅翎公主瞧瞧。
紅翎公主一遇到除了慕輕歌以外的人就害怕得顫抖,但是由于有慕輕歌在,所以她也沒有像之前那樣害怕得尖叫,隻是縮在慕輕歌背後不肯出來。
這讓禦醫有些犯難。
慕輕歌有些無奈,擰頭過去對紅翎公主道:“手給我。”
紅翎公主從她後背擡起臉來,眨眨眼看了她一會,才怯怯的伸了一隻手給她。
慕輕歌将她的一隻手從腰側拉了出來,對她道:“腦袋縮好,眼睛看着我的背,誰也不要看。”
慕輕歌的話一出,紅翎公主乖乖的照做。
慕輕歌拉着紅翎公主的一隻手,用眼神示意禦醫過來。
禦醫小心的走了過來。
紅翎公主異常的敏感,禦醫一碰到她,她便察覺了,就要甩開慕輕歌的手不讓陌生的人碰她,還是慕輕歌立刻回頭看了她一眼,“别動!”
紅翎公主有些委屈,雙眼紅紅的嘀咕了兩個字。
慕輕歌也沒聽清楚她說什麽,也沒有留意她的口型,在紅翎公主和慕輕歌說話的一點時間裏,禦醫已經給紅翎公主切好脈了。
容晟關心的問:“禦醫,王妹現在的身子如何?”
“無大礙了。”禦醫道:“就如珏王妃之前所說,公主的燒已經退得差不多了,隻需要吃些粥點果腹一番,出一點汗便能完全好了。”
禦醫這話一出,衆人有些訝異的看向慕輕歌。
紅翎公主的情況,連禦醫都要切脈之後才能确切呢,慕輕歌在說那一番話之前衆人都知曉,她根本沒有用手觸碰過紅翎公主的脈搏,然而她卻能說出如禦醫一樣的話來!
當真不可思議!
紅翎公主自然不回去留意衆人的看向慕輕歌的目光,這裏人太多,她隻覺得害怕。
她用力的扯着慕輕歌背後的衣袂,聲音抖着又尖又細的道:“我們走……走……”
“好。”慕輕歌覺得自從她讓禦醫碰她的手之後,紅翎公主的神經好像變得更敏感的,看向誰都是一副防備可怖的表情。
她看一眼容晟,道:“二王兄,那我先走了。”
“翎兒有勞四弟媳了。”容晟朝慕輕歌拱手,鄭重的道。
慕輕歌搖搖頭,無奈的伸手抓住紅翎公主的一隻手腕,對一隻鮮少出聲的容珏輕聲道:“王爺,我們回去吧。”
容珏看了一眼慕輕歌和粘着她的紅翎公主,蹙着眉:“帶她回我們的房間?”
呃!
慕輕歌一聽,這才覺得不妥。
别人兩夫妻的房間,外人确實不适宜住進去,其他人如此想道。
容晟忙道:“要不四弟媳衣物挪一挪,來紅翎的房間住可好?”
容珏抿唇,不語。
衆人卻明顯能感覺到容珏對慕輕歌離開他搬去和另外一個人住的不悅,看向紅翎公主的目光都多了一抹冰寒。
吓得紅翎公主渾身都在發抖。
端木流月噗嗤一笑,扇着扇子笑吟吟的揶揄:“活閻王,你黏小歌兒是不是黏得過了一些?”
容珏懶得理端木流月這個攪屎棍,隻道:“她不住過去。”她是他的妻子,爲何要搬過去和别人住?
容晟臉色讪讪。
他勸好了慕輕歌,卻唯獨忘了容珏。
他可不會忘記容珏是一個多麽難搞的人。
他雖然身爲容珏的王兄,卻連開口勸他一句都不敢。
畢竟,容珏和他們關系太生疏了,再加上皇後的關系,容珏沒有任何立場幫他們。
他投向慕輕歌一眼,希望她能勸勸容珏。畢竟,這個時候是紅翎公主最關鍵的時候,真的很需要一個人能照顧一下她。
慕輕歌留意倒黴容晟的眼神,卻還是道:“我不用辦,我不會住過來的。”
容珏的臉色這才好了很多。
容晟有些失落,不過還沒開口慕輕歌卻轉身對他道:“事情會往好的方面發展的,二王兄都不要太擔心了,我住在哪裏不是什麽大問題,這個問題我沒必要當衆解決。”
這話是對容晟說的,也是對其他人說的。
其他人一聽,紛紛想起這裏是紅翎公主的房間,男子不宜過久逗留,頓覺尴尬不已,紛紛請言離去。
很多女子也覺得慕輕歌挑眉或許有事商量,留着用也不好,也離開了。
沒一會,房間裏便隻剩下畫晴郡主,容珏容晟紅翎公主和慕輕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