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輕歌在容珏心裏的位置,可想而知了。
人多腳步聲大,再加上衆人的談話聲,連睡過去了的慕輕歌都被吵得皺了皺眉,更何況是耳力甚好的容珏。
他擡眼淡淡的看了衆人一眼。
衆人見此,頓時也不知道應不應該上前打招呼了。
容擎之看着兩人,視線在慕輕歌臉上一掃而過便不再去看她,倒是看着容珏笑着上前一步,“珏兒,原來你們在這裏,方才兩位大師開講的時候還問起你們二人呢!”
“哦?”容珏不鹹不淡地問:“不知兩位大師可有說找我們何事?”
“這倒不知。”
容珏眉心動了一下,正要說話,卻見慕輕歌睜開了眼睛。
“醒了?”
慕輕歌自若的伸了一個懶腰,打一個呵欠,含糊的應了一聲,“嗯。”太吵了,不可能不醒。
容擎之看着兩人一眼,也不再多說什麽,便轉動腳步離開了。
他已離開,從佛堂出來的蒯紫映見了便連忙追了上去。
“可還想睡?”容珏眯着眼看了一眼容擎之後收回了視線,垂眸問托着腮幫子依舊有些昏昏欲睡的慕輕歌問。
“算了,在這裏睡也不舒服。”慕輕歌打一個呵欠說着,晃晃腦袋清醒一點便問他:“他們要去幹啥?我們可要跟着去?”
“聽皇叔說兩位大師在找我們,我們去見一見他們吧。”說着,容珏便拉着慕輕歌站了起來。
兩人進了佛堂,兩位大師當真還在裏面。
不過,裏面除了兩人,還有蒯烈風在,端木流月恰好往外走,看到兩人不怕死的開口戲谑道:“喲!你們二人可舍得歸來了?幹什麽好事去了?”
容珏冷冷的橫了他一眼。
“自然是談情說愛去了。”慕輕歌大方無比的說了出來,然後眼睛瞅瞅端木流月身邊,“怎麽就你一人?小星星呢?”
端木流月無論何時何地都以惹沐如星爲樂,恨不得将之變小挂在腰帶上随手把玩欺負一下。
而沐如星當真是怕端木流月,能躲則躲,卻總被端木流月逮回來。
不過,自從用午飯之後,她倒是沒再見過他。
“不知溜去哪裏玩了。”說到這個,端木流月便撇撇嘴,“那猴子跟你一樣,都不願意求簽,還想拉他也來求一簽的。”
慕輕歌聽着,揚起了眉。
這端木流月也真夠怪的,好端端的,竟然想幫自己的一個小厮求簽,是不是管得太寬了些?
端木流月也沒留意慕輕歌的表情,磨着牙道:“那猴子野得快忘了主人是誰了,小歌兒你們随意,我去将他逮回來!”
話罷,桃花眼危險的眯着,闊步走了出去。
容珏和慕輕歌原本想繼續往裏走,見蒯烈風好像正在和兩位大師請教問題,兩人大師說得認真蒯烈風雖冷淡,但是也聽得認真。
兩人對視了一眼,便先出去了。
沒一會兒,蒯烈風便出來了。看到門外的兩人,蒯烈風冷冰冰的點了點頭便想離開,不知想到了什麽有頓住了腳步,将視線看向慕輕歌。
慕輕歌見他欲言又止,她也不讨厭他,便主動開口:“北陵大王子可是有話對我說?”
蒯烈風冰冷的薄唇動了一下,最後還是沒有将要說的話說出來,隻冷淡的道:“沒有,打擾了。”
話罷,便不等慕輕歌說什麽,率先離去。
弄得慕輕歌莫名其妙的,“奇怪了,他這到底是爲什麽啊?”
容珏看着蒯烈風的背影也有些深究,不過既然蒯烈風不想說,他也就懶得理會,拉着慕輕歌的手進了佛堂。
兩位大師見兩人進來,便含笑道:“正想找兩位施主呢,來的正巧。”
容珏拱手:“不知兩位大師找我們二人所謂何事?”
“其實也無大事。”淨月大師眼底溫和寬仁,“隻是,就剩下兩位未曾找老衲解簽,想問兩位何時解簽?”
呃!
慕輕歌沒想到是這件事,淨月大師是不是太好人了,簽抽出去了竟然還管人解不解簽?
容珏看向慕輕歌,“現在解簽?”
“不。”慕輕歌搖頭,歉意的看向兩位大師,“大師,我不解簽。或者說,我現在不解簽。”
兩位大師愣了一下,但是慕輕歌說不解簽,他們也不好說些什麽。
慕輕歌想了一下,從胸口摸出一塊用絹布包着的東西,遞給兩位大師:“這是我抽到的簽,嗯……我想讓兩位大師幫忙保管一下。”
兩位大師不知其意爲何,不過也很慎重的沒有問,而是認真的将東西收了過來,便放于袖中。
“此簽,我與師弟定用性命保管。”
性命?
慕輕歌愣了一下,大師怎麽說得她的簽好像有很多人搶着想要似的?
而且,兩支簽而已,又不是什麽寶貝,怎能跟兩位大師的性命相比?慕輕歌如此一想,便忙擺手:“兩位大師言重了,大師性命更重要,不過是兩支簽罷了。”
兩位大師笑笑,不語。
慕輕歌不解簽,容珏也沒有反對,不過,他手上的簽關乎安危,他是要問一問的。
他拍拍慕輕歌的腦袋:“你先出去一會,我和大師聊一聊。”
“哦。”解簽到底還是莫要有旁人在爲好,慕輕歌也覺得自己先出去好一點。
慕輕歌應了一聲,便立刻出去了,在佛堂外的走廊等着。
而容珏和兩位大師的這一次談話好像是一次長談,慕輕歌在外面等啊等,等了好久都沒見容珏出來。
莫約等了兩刻多鍾,她抱着門闆,正想探腦袋進去想看看情況,卻聽見背後有一個聲音道:“可是珏王妃?”
慕輕歌眨眨眼,回頭,一看赫然是兩位大師身邊的一個小師傅。
慕輕歌連忙放開門闆,嘿嘿一笑,“小師傅,何事?”
“阿彌陀佛。”小師傅道:“珏王爺或許要和兩位大師聊很久,珏王爺讓小僧過來知會珏王妃一聲,伐悶可以先去玩玩,莫須一直幹等。待珏王爺和兩位大師聊完,自會去找珏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