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若絕猛地擰眉,冷然道:“誰?!”
“二王兄,是,是我……”
赤天驕在兩人背後不遠處的一棵樹後,絞着雙手,聞言有些不安的走了出來。
慕輕歌看着她,危險的眯起了眸子。這赤天驕是什麽意思,在偷聽他們說話?
赤天驕好想看出了慕輕歌的心中所想,忙擺手道:“珏王妃,二王兄,你們莫要多想,我并沒有聽到你們說什麽,我這才來的!”
赤若絕冷淡的問:“你來做甚?”
赤若絕冷淡的話語好像讓赤天驕有些受傷,嬌柔愛笑的臉有些蒼白,“是二王兄的人跟天驕說,你眼睛用藥的時間到了。”
說到這裏,赤若絕臉色并沒有好很多,束縛着布條的雙眼定定的看着她。他明明看不見的,也不知曉他這到底是爲何。
倒是赤天驕,見此立刻垂下了腦袋,很是無措的捏着手指。
慕輕歌眯着眼看着兩人,總覺得兩人哪裏有些怪異,但是又說不出怪異在哪。
還有一點就是,她方才捏着赤若絕的手臂,她曾暗中替赤若絕探過脈,他雙目并沒有事,爲何眼睛要用藥?
還有,他爲何一直用布條束縛着雙眼?
是掩人耳目還是有其他作用?
赤若絕看了赤天驕片刻才收回了視線,動了動身子,淡淡道:“啊輕,扶我回去。”
慕輕歌正要回答,卻見赤天驕提着裙擺努力的跑了過來,殷切的道:“二王兄,哪能如此勞煩珏王妃,我來扶你吧!”
“不用。”她還沒走到赤若絕身邊,赤若絕便淡淡的開口拒絕了。
赤天驕怔了一下,猛地頓下了腳步,有些無措的捏着裙擺看着赤若絕,眼底閃過很明顯的受傷。
她笑着,友好的對慕輕歌道:“珏王妃,既然如此,二王兄便麻煩你了。”
“不麻煩。”慕輕歌淡淡的回了三個字,并細細的看了赤天驕一眼,将她的表情看在眼内,沒說什麽,徑自站起來扶着赤若絕往回走。
赤天驕捏着衣角,遠遠的跟在後面。
兩人走了一會,便遇上了還在興緻勃勃的賞花吟詩的衆人。
衆人看到兩人,紛紛投以注目禮。
赤若絕雙目束縛着布條,自然當作沒看到人。
慕輕歌面對衆人好奇和目光,并不在意,面對友好一些的人,則回以一笑,一點都不尴尬,由始至終落落大方的。
看到慕輕歌這樣的态度,原本有些人對慕輕歌和赤若絕的關系抱有不好的揣測的,因此都消弭了一些。
慕輕歌扶着赤若絕走了片刻,兩人便來到了佛堂門前不遠處,此時恰好便有幾個人擡着匆匆忙忙的擡着赤若絕的攆走了過來,下跪請罪道:“殿下,屬下等來遲,還請殿下恕罪!”
赤若絕淡淡的嗯了一聲,他最想要和慕輕歌說的也被打斷,看來是要下一次了。而原本想囑咐慕輕歌幾句的,但是這樣的情景已經不适合了,伸手拍拍慕輕歌的手,微微垂首對慕輕歌道:“啊輕,你小心一些,自行保重,我要先下山了。”
慕輕歌還沒來得及回答,容珏和端木流月等幾人恰好這個時候從佛堂出來,正好看到了赤若絕垂首在慕輕歌耳邊說話,慕輕歌認真傾聽的模樣。
容珏當即冷了臉。
“歌兒!”
“啊?”容珏忽然的出現讓慕輕歌怔了一下,眨眨眼朝容珏看去,“王爺,你怎麽來了?”
容珏不答,他身子修如玉竹,修長挺拔,清俊優雅,走路起來非常好看。
他素來走路都是雲淡風輕的,此刻卻有些例外,他的步子又寬又急的走到慕輕歌跟前來,抓住了慕輕歌另一隻自由的手臂,不着痕迹的的将她拉了一下。
看到這一幕的端木流月皇甫淩天等人則張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方才眼睛看到的那個走路一步并兩步的人是容珏!
因爲容珏的拉扯,慕輕歌趔趄兩下,身子向容珏傾去,爲了不連累赤若絕,她不得不放開了扶着赤若絕的手。
而在她傾過來的瞬間,容珏立刻一手抓住她的手,一手握住她的肩,幾乎是将她整個人護着懷裏。
與此同時,他淡淡的說了一句:“怎麽如此不小心,都站不穩了。”
慕輕歌原本就這莫名其妙的一扯扯得有些懵,聞言直翻白眼,氣得牙癢癢的狠狠的踩了他一腳!
丫的,她什麽時候站不穩了,她這樣還不是他害的?!
容珏卻不理她,由她氣呼呼的踩,擁着她上前了一步,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道:“赤兄,這丫頭可有給你麻煩?”
“沒。”赤若絕束縛着布條的眼睛看着容珏幾秒,也一副寵辱不驚的模樣:“珏王爺什麽話,我與啊輕相識多年,時間長度超出珏王爺的想象,啊輕從來便不是會給人找麻煩的人,隻會照顧人而已。”
呃!
這兩人都挑釁麽?
看着容珏和赤若絕都在用一副淡然的模樣挑釁着對方,一旁看戲的端木流月等人興奮得眼珠子都不敢轉動,深怕錯過了任何一個細節。
能讓活閻王進行全身戒備,主動去招惹的人,這赤若絕還是第一人啊!
如此好戲,他們怎能錯過了呢?
“如是甚好。”容珏恍若聽不出聽到赤若絕在說到後面的時候,在‘照顧’二字特意加重了語氣,臉上的笑清淺如蓮,風華絕代:“歌兒朋友不多,能多赤兄如此一個亦兄亦友的朋友,自是好事。”
“是麽?”赤若絕扯扯嘴角,束縛着的眼睛讓人看不清他此刻在想什麽,“珏王爺能如此想便好,我眼睛需要換藥,啊輕恰好答應我要和我下山一趟,希望珏王爺莫要介懷。”
呃!
兩人都在說些什麽啊!
慕輕歌聽得莫名其妙。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這兩人一來一往的對話,不像是普通的交流談話,倒有種刀光劍影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