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和慕輕歌并肩而走的背影,華懿然睜大了眼睛,不經大腦的吐口而出:“咦?歌兒旁邊那個不是赤若絕麽,歌兒怎麽會和他在一起?”
而且……兩人還是牽着手的呢!
“咳咳!”端木流月聞言,掩唇輕咳了兩下,朝華懿然使了一個眼色,嘴上道:“你到底去哪了?一直都不見你?”
她沒看到容珏心情不好,臉都黑了麽,她還敢問這樣的話!
“端木,你眼睛抽搐麽?”華懿然一點都沒看出端倪,好奇的繼續追問,“歌兒和那赤若絕……”
她話還沒說完,便感受到了容珏冷冰冰的視線,她頓時打了一個寒戰!
好,好了怕!
她多久沒看到過容珏這樣的眼神了?
她就算還是再遲鈍,也意識到了什麽,很識相的立刻阖上了嘴巴,心裏卻對這件事好奇得要命!
在場的衆人都有意無意的留意着容珏的表情,然而容珏從來就不是他人能探讨的人。而且沒有多少人敢惹他臉上雲淡風輕,大多數人難得出來一次,各自有各自的興趣,也就差不多散開了。
當然,也有人舍不得散開,看着容珏欲言又止。
容珏沒理會他們,看着慕輕歌兩人的背影隐沒在桃花深處再也看不見,他收回了視線,轉身離開。
端木流月扇着扇子,立刻跟上。
華懿然好奇的要死,也跟了上去。
慕容書彥和皇甫淩天也沒有跟旁人吟詩作對遊玩賞花的意思,也相繼離去。
“喂,端木,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華懿然偷偷摸摸的悄聲問端木流月:“歌兒怎麽和赤若絕牽着手走?她她她……是抛棄了活閻王了麽?”
抛,抛棄?!
端木流月嘴角抽搐了一下,正要勸她好好用詞兒,卻見走在最前面的容珏猛地頓住了腳步。
端木流月心裏暗呼不好,便見容珏眉眼彎起,卻沒有一絲笑意的回頭看了一眼華懿然,“堂堂華王府的千金,說話連一個詞兒都用錯,回去之後看來要跟華老說你應該好好學學文字了。”
話罷,再次轉身離去。
端木流月用扇子掩面,很遺憾的對華懿然道:“小然然,看來你真的要倒黴了。”
華懿然目瞪口呆,“我……我明明很小聲的,這活閻王也太過分了吧,竟然用内力偷聽我說話!”
“他不好受,自然也要拉一個人下水,你認識他這麽久,還不了解他麽?”端木流月好生憐憫的看着華懿然,啧啧歎息:“你爺爺素來對活閻王幾乎是言聽計從,看來你不好過了。”
話罷,晃悠着扇子優哉遊哉的離去了,留下華懿然皺巴着一張臉,幾乎想哭。
慕容書彥看着她皺巴巴的小臉,暗歎了一口氣,轉移她的注意力問她:“你不是去跟大師解簽了麽,怎麽樣?”
“不怎麽樣。”
一提到這個,華懿然便沒有了心思記挂容珏的話,也沒有心思跟慕容書彥擡杠,耷拉着肩膀有氣無力的道:“我抽的好像是一個下下簽。”
慕容書彥心一緊,“什麽意思?大師說了什麽?”
“大師很多話我聽不懂,感覺很深奧。”華懿然有些垂頭喪氣,“我有感覺,如果我聽懂了大師的話,感覺會更不好。”
慕容書彥皺眉。
自從那一件事之後,兩人已經好久未曾如此平心靜氣的說過話了,但是慕容書彥并不高興,在淨月大師手中抽到下下簽,當真不是一件好事。
這一件事尤其值得注意。
“下下簽又稱爲厄運簽,淨月大師高明無雙,定有破解之法,他可又說破解之法?”
“破解之法?”華懿然有些迷糊的摸着腦袋,努力的回想,“好像沒有說啊,大師隻解簽而已……”
“你啊,應該是理解錯誤了。”慕容書彥聞言哭笑不得的道:“據說在淨月大師手中凡是抽到下下簽者,都會說一個破解之法,如果你當真抽到的是下下簽,大師肯定會跟你說的,不說就代表你抽到的并非下下簽。”
“當真?”華懿然眸亮如晨星。
慕容書彥看着她,蒼白的臉上有着溫柔,“當真。”
“哇哈,那太好了!”華懿然一掃陰霾,臉上是開懷的大笑,她動作非常賢淑的扯着慕容書彥的衣袖甩啊甩的哈哈大笑,“病秧子,謝謝了啦!”
說話,她好奇的問他,“你解簽了麽?”
“解了。”
“咦?比我還先解麽?”華懿然也沒有因爲這個不高興,忙問:“上上簽還是下下簽?”
“下下簽。”
“啊?”華懿然聞言臉上的笑僵了一下,她好像記得他求的是平安簽,如果是下下簽,那麽他的身子……
“莫用擔心,有破解之法的。”慕容書彥溫和的道。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這病秧子會禍害人間,不會那麽早便死了的!”華懿然嫌棄的白了他一眼,不知想到了什麽,騰騰騰的往一個方向跑去了,一會兒便沒了影。
看着華懿然消失的方向,還沒有離開的皇甫淩天揚了揚眉,“她從來都是如此不動腦的麽?”
慕容書彥目光溫潤,“怎麽?”
“我怎麽不知曉淨月大師會替抽到下下簽者說一個解決之法?而去,你今兒幾乎全程跟我在一起,我怎麽不知曉你解簽了?”皇甫淩天淡淡道:“你連續騙了她兩件事。”
最重要的不是他騙她,而是他一說華懿然便信了。
她明明口口聲聲說最讨厭慕容書彥了,卻好像從來都相信他對她說的每一句話,從來都不會去懷疑他的話的真實性。
“嗯。”對面皇甫淩天眼神若有似無的指責,慕容書彥擡眼看向遠處,目光溫潤如水,并不解釋。
皇甫淩天目光依舊冰冷,“你說你抽了下下簽,可是爲圓‘破解之法’的謊言?”讓華懿然好過一點,他可真是煞費苦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