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懿然正要反駁,慕容書彥便道:“就無法,這其實不算誇大,這世上醫術能達到你這樣的,能和醫治好淩天雙腿的,起碼我們都想不出有哪個人。”
最重要的是她是一個女子。
女子,無論在哪個國家都是一個弱者,一個能力的弱者。能讓衆人都發自肺腑去尊敬和敬佩的,當真不多。即便皇後和太後,衆人也隻是因爲兩人的身份去尊敬二人而已,良人并沒有哪一樣傑出的貢獻讓衆人去敬佩。
也就是說,慕輕歌靠自己的能力而讓人贊揚的,非常罕有。
“好吧,既然你們如此推崇,我就承認我很厲害好了。”慕輕歌毫不客氣的道。
她方才還很客氣的,一下子卻換了一種态度,衆人都怔了一下,然後都忍不住仰首大笑!
“表兄的腿其實按摩不夠的。”慕輕歌對衆人的贊揚其實并不是很在意,認真的對皇甫淩天道:“表兄如果平時閑來無事,也可以自己給自己多些按摩一下,能達到我們意想不到的效果的。”
“好。”皇甫淩天認真的記下。
“我方才下針,也就隻發現小腿這個位置有了感覺,雖然隻是一點感覺,但事實上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快一些。”慕輕歌笑着道:“原本在我的計劃裏,起碼要半個月之後才會有感覺的,已經提前了兩三天了,這絕對是好事,說明你的身體機理在以一種很快的速度發生改變。”
“我以前也看到過治療雙腿的情況,很多德高望重的大夫通常認爲最容易發生改變的是距離完好地方近一些的穴位或者經絡,小歌兒,爲何你替淩天治療,最先好的卻是小腿?”端木流月扇着扇子,看向慕輕歌有些疑惑的道:“小腿是距離有感覺的地方最遠的,小腿都開始萎縮了啊。”
“咳咳,其實每個人的身體狀況都不太一樣。”有些專業的東西慕輕歌也不宜給衆人皆是太多,慕輕歌自然不能說太多。
因爲皇甫淩天的雙腿有了變化,慕輕歌便開始重新給他配藥,給他最好最适合他現階段的藥療。
翌日,衆人一大早便出發前往千暮山了。
千暮山比較陡,端木流月想起一件事,好整以暇的睨着慕輕歌:“小歌兒,你可還記得你欠我一頓酒麽?那頓酒你直到現在都還沒請我。”
“有麽?”慕輕歌好生無辜,“我們都一起喝過那麽多次酒了,我以爲早就已經請了……”
“一起喝的酒哪裏能算?”端木流月聽着差點跳腳,“小歌兒,邀請人哪裏能如此沒誠意的,請人喝酒你一定是要親自開口邀請,還要親自出錢請才是吧?”
慕輕歌攤手:“……”
“小歌兒,不管怎麽說,這酒你一定是要請我喝的!”
衆人都在爬山,慕輕歌聞言頓了一下腳步,眯了眯眸,“之前在皇城的時候你爲何不提出這個,現在卻在這個荒郊野嶺,根本就不可能有酒的地方提,你該不會是想……坑我吧?”
“小歌兒,作爲一個欠債已久的人,你确定你适合說這麽一句話?”
慕輕歌無奈,“好吧,你說你到底想怎麽樣?”
“其實我也沒想怎麽樣。”端木流月扇子一展,桃花眼一眯,“雖然我們來了這個皇家寺廟,放眼之處皆是荒郊野嶺,但是還是有酒肉的。”
慕輕歌聽到酒肉雙眼便亮了,“真的?”
作爲一個肉食主義者,一個無肉不歡,每天都堅持高難度長時間訓練的人,連續好幾天沒肉吃實在太痛苦了。
她這幾天都吃了不少東西,那饑餓感卻還是驅散不了。
“這是當然。”端木流月笑眯眯的指着千暮山山頂,“這千暮山上就藏着世上難得一見的佳釀!”
“當真?”
“當真。”端木流月攤手,“不過很可惜,這些佳釀,就隻有淨明大師和淨月大師兩人知曉。”
說罷,端木流月便很潇灑的扇着扇子,笑道:“所以,爲表誠意,小歌兒你待會上山後去給淨月大師和淨明大師讨酒。這山上有好幾株臘梅,我們當真去臘梅樹下對酒當歌可好?”
好個屁!
慕輕歌翻一個白眼,“你這是都我玩麽,兩位大師怎麽可能會給酒人喝?”
“怎麽不可能?”端木流月莫名其妙,“想兩年前,淨月大師和淨明大師不就親自拿酒出來和你夫君對酌麽?”
“啊?”慕輕歌呆了呆,看向容珏:“他這話可是真的?”和尚還能喝酒?
“噗!”
容珏還沒有回答,三人身後便傳來了一陣輕笑聲。
端木流月和慕輕歌齊齊回頭,卻見笑的人卻是秦子清。
端木流月桃花眼帶笑,“不知秦小姐爲何發笑?”
“端木世子就莫要忽悠珏王妃了。”秦子清以袖掩唇,笑得得體文雅,“兩年前珏王爺和淨月大師非對酌,而是淨月大師和珏王爺在共話千古,還談到了酒文化,到了興緻之處,用酒香營造氛圍罷了。非端木世子所說的對酌。”
容珏臉上淡然,并沒有出言反駁,也就是這件事确實是如此的了。
“哦?”端木流月桃花眼的笑意更深了,“衆人皆道淨月大師爲珏王爺破解的與珏王爺在雪夜裏對酌夜談道天明,是一樁美談,原來不是如此啊。此事衆人皆不知,秦小姐是如何知曉的?”
話罷,目光别有深意的往秦子清和容珏身上瞟啊瞟的。
慕輕歌揚眉,倒沒有看向容珏,反倒是看着秦子清。
“雪夜裏盈着酒香共話千古,當真是一件美事啊!”赤天驕自然是在秦子清旁邊,聞言又是欽羨又是好奇,“子清,那一天你可是也有幸在場?”
“是啊。”秦子清對端木流月的那别有深意的目光恍若未見,“那一天子清一人在月老廟裏誦經半宿,夜深正打算回去歇息,恰好碰上淨月大師在和珏王爺論話,兩人暢談天地,博古通今,子清一下子便被吸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