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曉爲何華懿然是被陷害的,也不知道是否和朝廷有關,但是,歸根到底,朝廷抓緊了這一次機會,成爲了最大的得益者!
華老不言,眼底睿智而滄桑。
慕輕歌看了他一眼,忽然明白,或許華老早就知道事情會發展成這樣,所以她來的時候才發現華老眼底滿是焦慮,說到華懿然還紅了眼。
那時候,慕輕歌就覺得華老有些異常。
或許一般的老人孫女受傷會很擔心,卻也不至于眼紅險些掉淚。
一般老人尚且如此,更何況是在戰場上曆經無數生死的華老?
華懿然沒有性命之憂,他應該高興才是的。她剛來的時候,卻見華老雖然在笑,但是眼底還是充滿了悲傷,或許他心裏早已經覺得華懿然這一次是逃不過這一劫的了。
所以,就算是容珏,也說華懿然進了刑部,能活着出來已經算不錯了。
能活着出來算不錯,但是能不能繼續活下去,又是另外一個問題了。
“丫頭啊,雖然老頭子我不想跟你客氣,但是這一次當真要謝你,然丫頭的命是你救回來的。”華老讓老李管家給他倒一杯酒,他端起酒對慕輕歌一敬,然後仰頭将一杯酒喝了。
慕輕歌原本想要阻止,容珏拉住她的手,對她搖搖頭。
慕輕歌想了一下,就由華老去了。
“就是!然丫頭十天内便能好了,這可是好事,我們也喝一杯!”端木流月讓老李管家給他滿上,笑眯眯的道。
衆人也不推辭,都喝了一杯。
原本話題還有些沉重的,一杯酒過後,氣氛總算輕松了很多,衆人開始邊吃邊聊,一頓飯很快就過去了。
用完膳之後,衆人又聊了一個多時辰,便各自告辭歸去了。
皇甫淩天是坐輪椅的,從華老到外面停馬車的地方有一段距離,再加上這深山的石子路比較粗糙,比不上皇城的,所以皇甫淩天獨自一人推動輪椅到底有些不方便。
所以,慕輕歌幾人和端木流月還有皇甫淩天是一起離開的。
出了華王府,幾人一邊走一邊聊。
皇甫淩天忽然說道:“程先生來找過我。”
衆人一怔,“程先生?什麽時候?”
“這幾天差不多每天都來。”
容珏眯眸,“可是治腿的事?”
“嗯。”皇甫淩天很淡的應了一聲。
慕輕歌皺眉:“他不是被太後叫到宮裏去,專門替蒹葭公主醫治手腳的麽?”
“聽說程先生醫術真不錯,蒹葭公主的傷被他照料這些天恢複得非常快,蒹葭公主的傷也不需要他天天呆在宮裏看着了。”
慕輕歌點頭,想到什麽,問:“是他自己來找你,還是皇上下旨的?”
“自己來找。”
慕輕歌擰眉,不知爲何,她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不過,她暫且理不出什麽頭緒來,也就沒說什麽。
端木流月看着皇甫淩天蓋着絨毛毯子的雙腿,忍不住問慕輕歌:“小歌兒,淩天雙腿……”
“暫時還沒辦法開始進行醫治。”慕輕歌知道他想說什麽,便開口道。
不過,她這話一出來,衆人不禁怔了一下。
慕輕歌看出來了,拍一下額頭,解釋道:“大家别誤解我的意思,我不是說我不能醫治,隻是我還在調制藥物當中。表兄的腿情況特殊,必須要準備充足才能開始醫治,準備不足很容易會出現半途而廢的情況,所以還要等上幾天。”
衆人聽着,松了一口氣,眼底都露出了欣喜的信息。
端木流月更是開口問:“幾天就可以了?”
“嗯。”慕輕歌颔首,“準備的差不多了,還有些儀器在打造過程中。”
端木流月仰頭哈哈大笑,“小歌兒,我這輩子敬佩的人不多,女子從來沒有過,你還是第一個!”
慕輕歌雙手抱胸,笑眯眯的點頭,“好啊,好好敬佩我吧!我可不介意你的敬佩來得更猛烈一些,然後什麽寶貝都奉上來給我……”
衆人聽着哈哈一笑。
小屁孩更是高興得一邊蹦跶一邊鼓掌,“好耶好耶~”
端木流月欲哭無淚:“小歌兒,你夫君什麽沒有啊,還貪我這些啊!”
慕輕歌好整以暇的斜睨他一眼,“有誰會嫌自己的錢财寶貝多的?”
端木流月:“但是君子之财取之有道啊!”
“我什麽時候說我是君子了?”慕輕歌笑嘻嘻的道:“王爺,你說是吧?”
容珏唇瓣微翹。
端木流月摸摸鼻尖,覺得自己不開口才是最好的選擇。
慕輕歌也沒有理會他,對皇甫淩天道:“表兄,我會盡快的,不用等多久的你放心。”
皇甫淩天仰起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不開口也不點頭。
慕輕歌當他是默認了。
“這一段時間是深居簡出一點好。”端木流月擔心皇甫淩天會像華懿然一樣,忽然被人擺了一道,不得不如此說道。
“嗯。”皇甫淩天淡淡應道:“正有此打算。”
話到這裏,衆人也不多說什麽,靜靜的走着,各自上馬車離開。
一上馬車,慕輕歌立刻打了一個呵欠,直接往小榻上一躺,“唉,累死我了。”最重要的是她當真很困。
容珏瞟她一眼,“困了就睡。”
小屁孩精力旺盛,倒是不困,自己蹲着小身闆,在馬車内左翻翻右看看,沒理會兩人在說什麽。
慕輕歌聞言颔首。
不過,她有一件事今天一直忍着沒問出口,現在忍不住問容珏:“爲,黑心鬼,然然這一次能從刑部出來,華老當真是用三十萬兵權作交換的麽?”
華懿然的事一直是他在處理,華懿然如何能出來,他應該是最清楚不過的了。
“真。”
慕輕歌打一個呵欠,“應該不是皇上開口,而是華老自己自動上交的吧?”華懿然傷人,華老隻有表示出了誠意,華懿然才有放出來的可能。
“嗯。”
“三十萬啊……”慕輕歌不禁感歎,“三十萬雄獅,能将皇城給踏平了,真是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