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将她降爲妾,就是多此一舉的行爲。
他素來少言,更不會輕言許諾,但是既然他說過,那就永遠都不可能改變!
而且,他可以保證,她不會一直隻是妾……
慕輕歌眼皮翻了翻,白了他一眼,“将我降爲妾你還有理了?”
“如果我說是呢?”容珏唇角翹了一下,傾身過去,鼻尖輕輕曾着她的臉蛋。
慕輕歌擰眉将他看着,看了好一會,兩人的視線膠在了一塊。
然後,悄悄的,她一雙手往他胸前摸去。
容珏有武功在,哪裏會那麽輕易就讓她将畫紙奪了去,兩手輕輕松松的扣住她潔白纖細的手腕,很快她雙手就又再度動彈不得了。
“黑心鬼,你放開我!”慕輕歌在他懷裏掙紮。
“别亂動!”容珏一手握着她的兩隻手腕,另一隻手扯了扯她的臉蛋兒。
一點都不安生的野丫頭!真是的,好好的氣氛就被她輕易的給破壞了,原本還想跟她說一些事的!
“你讓我不亂動就不亂發動啊!”慕輕歌桀骜不馴,連連掙紮:“将畫紙給回我!”
“你!”她坐在他腿上,還這麽不安穩,在她腿上亂動,容珏被她這胡亂的動作蹭出一身的火氣來,眼底有暗流湧動。
慕輕歌心裏記挂着畫紙,沒看到他的異常,幾番奪畫紙不得,她氣得直跳腳:“黑心鬼,你到底将不将畫紙給回我?!”
“不給。”
“你奪人東西,無賴!”
“給回你作甚?”容珏眸子睨着她,“拿回去欣賞?”畫面如此露骨,她好意思拿回去欣賞?
慕輕歌撇嘴,“我畫都能畫出來了,真不明白你有什麽好介意的。”
容珏嘴角抽搐一下,輕飄飄的回一句:“你畫都能畫出來了,你又何必一定要将畫要回去不敢給我看?”
要畫不成,反而被人反将一軍,慕輕歌氣白了一張臉,牙一咬,幹脆真的不要畫了,猛地甩開他的手,掙紮着要站起來。
容珏目光幽深,一雙手臂猶如貼比一般,緊緊的将她纖細柔軟的腰肢攥住,不讓她離開他懷裏,讓她乖乖的坐在他腿上。
慕輕歌雙目圓滾滾的瞪他!
“好了,總是氣呼呼的作甚。”容珏将她繃直的身子擁擠懷裏,溫柔的誘哄道:“你拿着這樣的畫作甚,交給我處理又何妨?”
慕輕歌哼了一聲。
“你想栽贓誰?”容珏問。
“吏添香。”慕輕歌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正大光明的說要栽贓人很不妥,下巴抵在他的鎖骨道:“當時她惹惱我了。”
容珏微微眯眸,嗯了一聲。
“喂,黑心鬼,我覺得今兒作畫的事,肯定是早就有預謀的了。”
其實,在亦道姑姑開始懷疑的那一刻,她就想到了重畫這一招的,但是她按捺住了,沒有第一時間提出這個要求,而是看着亦道姑姑滿口義正言辭的懷疑她作弊,聽着她滿口詞兒铿锵有力,還動手數了她桌面上的畫紙。
她這麽不動聲色,隻爲了弄清楚這一切隻是亦道姑姑厭惡她所以這麽做,還是裏面當真另有隐情!
然而,經過了亦道姑姑那一出,再到皇後太後之後的一番話,她終于明白這件事恐怕沒有那麽簡單!
恐怕,她們早就已經安排好了一切了!
她們好像已經料定她不會做畫,也做不好畫,所以覺得她會爲了珏王府的聲譽而作弊!
所以,她們才在紙張上面做了手腳。
其實如果是普通的場合作弊,其實沒什麽的,就算慕輕歌真的作弊,那也隻是慕輕歌自己的道德問題,她最多會被人所厭惡,被懲罰一頓罷了,影響不大。
其實不然。
因爲那珍貴稀少的畫紙很關鍵。
亦道姑姑說了,那是由皇後親自把關的畫紙,裏面有特殊的幾種印章,數量也是限定了的。
所謂的特殊的印章,慕輕歌能想到就是鳳凰印和玉玺了。
印有這樣的印章的畫紙,其厲害性可想而知!
這樣的畫紙如果無緣無故的多了,那麽,就代表着有人輕易的能挑戰這種權威了!
如果這種畫紙在她桌上多了,衆人自然不會覺得她有這個能力去做到這一切,而會想到……容珏!
如果情況當真到了那樣的地步,容珏就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所以,慕輕歌雖然不樂意,還是堅持重畫。
畢竟,沒有什麽能比重畫更能維護清白了。
她膽敢重畫,應該也是她們萬萬都想不到的吧!
“嗯。”容珏眸子黝黑深沉,“最近鄰國友人多了些,你又傷了蒹葭公主,太後怎麽都要找你出一口氣的,不會就這麽輕易的放過你的。”
“太後厭惡我,但是這件事明顯也針對你。”
容珏容色極談的說了兩個字:“皇後。”
雖然兩個字,慕輕歌也聽明白了,針對他的是皇後。
也對,容珏雖然不讨皇帝喜歡,但是他到底還是皇帝的兒子,而且是最爲出色的兒子,他還富可敵國,皇後自然會忌憚他。
或許,從某一中程度上,不止皇後忌憚他,就連皇帝也忌憚他。
不然,如此有出色的一個兒子,爲何偏偏從來未曾上過朝,也得不到一官半職?
她有感覺,有一朝,有些明争暗鬥,明槍暗箭終有一天會露出水面的。
到那時,應該會是江山易主之時了!
容珏看着她的發頂:“今兒你爲何會想到和父皇說望他一生平安的事?”
他的懷裏太舒服了,暖烘烘的,氣息有好聞,慕輕歌靠在他懷裏,腦子有些昏昏沉沉的,有點兒想睡了。
聞言她清醒了一些,聞言擰眉:“因爲太後的看着小屁孩的敵意太濃了。”
雖然當初她牽着小屁孩區間太後何皇後的時候,太後臉上并沒有表現出來什麽,但是她還是能感覺到她目光轉向她身側時,那羞憤冰寒的目光!
慕輕歌當時心頭立刻打了一個突。
她今天之所以讓管家和将離送小屁孩先回來,其實并非因爲小屁孩嗜睡,而是她覺得他留下來遲早要受罪,所以幹脆先将他送回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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