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尋找就越是震驚,
容穎蹦跶着過去,繞着慕輕歌團團轉,“四王嫂,你好生厲害啊,竟然能按照裏面描寫的景物而将之一一畫出來,本小王當真佩服你啊!”
何止他一個小屁孩佩服慕輕歌,這裏的這些權臣貴族,很多都是學富五車之人,對慕輕歌這表現也是吃驚不已的。
“穎兒,回去坐好。”太後輕聲責怪道:“群臣和鄰國友人都在,莫要在這裏胡鬧。”
“人家才沒有胡鬧。”容穎不知是人小不懂看臉色,還是怎麽樣,并沒有将太後的話放在心上,歪着俊俏的臉,很是不解的問太後:“皇奶奶,四王嫂之言橫聽豎聽都沒問題,畫又是這麽多人看着四王嫂畫的,爲何要懷疑這些畫并非出自四王嫂之手啊?”
太後的臉色眸子閃過一抹被當場揭穿想法的惱怒,臉上卻依舊慈愛的淺笑,“傻孩子,你在說些什麽呢,皇奶奶就問多一句,怎麽就是懷疑了?”
“皇奶奶英明!”容穎眼睛一亮,脆生道。
太後失笑,沒好氣的道:“好了,莫要在這裏胡鬧了,先回去座位上坐好。”
“好!”容穎乖乖的點頭,不過在走之前不忘道:“皇奶奶,這件事四王嫂好委屈哦,您一定要替四王嫂主持公道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後沒聽到容穎的話,并沒有對此作出回應。
太後看向皇帝,問:“皇上,珏王妃此事,您怎麽看?”
皇帝不語,詢問權臣,“衆愛卿,這件事,你們如何看珏王妃重畫維護清白之事?”
“皇上,臣以爲此事珏王妃最爲委屈。”一個年約四十,長得儒雅風度,一臉正直的大臣站起來,道:“一個人,在參加比賽時,因爲才能過于出色而被評委懷疑,一來是參賽者的不幸,二來完全是懷疑參賽者的評委之過。”
完全是懷疑參賽者評委之過,也就是說,如果不是她懷疑慕輕歌,就不會出現慕輕歌重畫的情況,慕輕歌也就不會棄權,後面的一切事情都不會發生!
也就是說,如果要追究責任的話,責任全在懷疑慕輕歌的亦道姑姑身上!
慕輕歌一點錯都沒有!
慕輕歌不但沒有錯,她因爲太有才,而被懷疑作弊,還無奈的放棄了兩個項目的參賽權,她才是這件事當中最無辜的,最委屈的人!
這大臣之話耿直,又字字珠玑,再加上在場大多數人都都認爲這件事其實最委屈的是慕輕歌,紛紛站起來,點頭道:“皇上,臣等贊同洛大人之言!”
皇帝眸子黑沉如水,掃向亦道姑姑,“亦道姑姑,你該當何罪?!”
亦道姑姑的臉色猛地一白,立刻跪了下來,“草民愚鈍,目光短淺,以爲珏王妃實在畫不出如此驚世巨作,爲了比試的公平公正才心生懷疑,并非有心爲之,還請皇上明察!”
“亦道姑姑此言未免太過輕浮了,因爲參賽者太過出色而懷疑參賽者的能力,這實在不是一個智者和有能力者該有的行爲。”這一次開口的人是容珏,他冷冷清清的眸子淡淡的鎖住她,“如果一個人因爲表現得太過出色就會遭懷疑,那麽,日後還會有才能者豈不是都要韬光養晦,不敢過多表現了?如果真的這樣,那麽,這英雄大會舉辦的意義何在?”
誰都沒想到素來安靜的容珏竟然會毫無預兆的開口,都錯愕了一下。
而亦道姑姑一聽,身子哆嗦了一下,覺得自己猶如置身于冰窟中,寒意蝕骨!
她低垂着頭,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太後道:“罷了,今兒是英雄大會的好日子,一些小過錯就莫要放大來追讨責任了。”
慕輕歌聞言,唇角翹了翹,太後這話說得還真好聽,方才是誰一直揪住她棄權的事兒不放的?
又是誰,即使在容擎之解釋之後,仍然執意懷疑她的畫的?
太後話罷,看了一眼容珏,又看了一眼亦道姑姑,溫聲緩緩的道:“依哀家之說,做人不能沒有懷疑之心,做評委自然也是。亦道姑姑的懷疑也是職責使然,懷疑錯了隻能說明她不太适合做評委,還太年輕了些,眼光還需多見識一些,并沒有太大的過錯。”
慕輕歌短促的笑了一下,太後這是明擺着護着亦道姑姑了啊。
太後親自開口了,更何況她的話也說得在理,也就沒有人敢反駁。
皇帝也點點頭。
太後笑着道:“皇上,這件事珏王妃确實最爲委屈,亦道姑姑也有錯,您看這件事如何了解是好?”
皇帝沉吟一下,道:“這件事是亦道姑姑之錯,作爲懲罰,日後再也不能出任英雄大會的評委了!”
慕輕歌聽着,臉上不悲不喜。
老實說,皇帝對亦道姑姑這個懲罰,不算輕也不算重。
亦道姑姑是平民,她靠着一手好琴藝從一個平民成爲了朝廷舉辦的英雄大會的評委,其中應該花了不少力氣的。
這應該是她最高的榮耀了,也是她踏進權貴圈子的最重要一步。
如今,她因爲這一次過錯,從此就再也不能踏足權貴的圈子了,日後的名聲因此也會受到大的損害。
也就是說,她這些年來的努力,都毀于一旦了。
亦道姑姑的臉色死白死白的,低垂着頭,顫着音道:“謝皇上!”
話罷,轉頭過去,不着痕迹的用餘光瞥向慕輕歌,目光多了一抹怨恨……
“錯要罰,功則賞。”皇帝懲罰完亦道姑姑,便将目光看向慕輕歌,道:“珏王妃,你在此次英雄大會的女子項目上奪得第一,按照往年的慣例,你能夠的道一次封賞。而今日之事,你确實委屈,爲了不讓彼此寒心,朕在這裏特許你一個心願如何?”
“心願?”慕輕歌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什麽意思?
“沒錯,願望。”皇帝威嚴的臉上染上笑意,溫聲道:“你有什麽事情是最希望實現的?隻要你說,隻要朕做得到,朕定然竭力辦到。”
慕輕歌眼珠子一轉,“什麽樣的願望都可以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