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與書畫比試的人并不多,也才五人而已,其中包括蒯紫映,秦子清,畫晴郡主,雨眠郡主,還有她。
書畫項目是所有參賽者每人一張非常寬大的桌子,所有人一起從參與比試的,在一個時辰内完成一幅畫作,并題詞。
爲了參賽者之間不被彼此所影響,五個人并非是并排着作畫的,而是将五張桌子排成了圓形,各個參賽者之間幾乎是側背着的,每個參賽者之間的距離也很寬。
如果不往對方那裏走上好幾步,根本就看不到對方的作畫情況。
在開始作畫之前,評委讓參賽者抽取桌子位置,慕輕歌恰好抽到背對着舞台的位置。
而她的左側背邊是吏添香,右側背邊的則是蒯紫映。
因爲曲和棋項目,慕輕歌都得了第一,按道理說大家都更應該提防着慕輕歌的,但是很多人對慕輕歌還是不以爲然。
一個雙目失明十年的瞎子,擅長一兩樣東西已經很了不起了,她不可能樣樣都精通吧?
更何況,作畫不比彈唱下棋,是一件非常講究的事,慕輕歌雙目失明十年,能做出什麽獨具匠心,畫工精細的好畫來?
所以,大家都覺得慕輕歌不足爲慮。
在作畫開始之前,蒯紫映踱步來到慕輕歌身側,翹着唇角問:“珏王妃,不知你畫過多少畫?”
參賽者很多材料都是自己準備的,但是紙張确是由評委這方提供的。評委這方提供的紙張是經過特殊印刷的,紙張裏面好像隐隐約約能看到龍鳳盤踞的痕迹。據說之所以用這種紙張,是爲了杜絕參賽者作弊。
防止參賽者用畫好的畫,或者是請他人作的畫混入到參賽中。
參賽者上來舞台了,但是畫紙還沒有呈上來,需要參賽者等一會。
慕輕歌不想站着,便身子輕盈一躍,坐在了桌面上。
衆人被她随意不雅的行爲弄得傻了眼,但是經過之前曲子和下棋的事,觀衆倒也沒有人說什麽,反而有人贊一句:“珏王妃好生随心,不受拘束!”
慕輕歌雙手撐在桌面上,無聊的晃悠着雙腿,聞得蒯紫映之言,聳聳肩随意的道:“這個問題不好回答,沒數過。”
沒數過?
蒯紫映微微眯眸,“不知珏王妃畫工如何?”
“畫工?”慕輕歌微微蹙眉,搖搖頭:“這個不知。我畫畫都是随意來的,沒畫過工筆畫。”
“沒劃過工筆畫?”蒯紫映心底一喜,但是經過了之前兩次慕輕歌大勝的事兒,她不敢放松警惕,不依不撓的問:“雖然沒花過工筆畫,但是自己有沒有畫工,難道你自己都不知曉麽?”
“這個我當真不清楚,沒有人評價過。”慕輕歌晃悠着腿,悠悠然然的道:“如果一定要說的話,應該是有的。”
“沒有人評價過?”蒯紫映一笑,嘴裏細細的咀嚼着這幾個字,越咀嚼就越想發笑。
旁邊的吏添香也留意到了兩人的對話,眼底露出些輕蔑來。
其他人也覺得輕松了一些,畢竟有人墊底了,她們也不操心自己會是最後一名。
吏添香踱步到兩人身邊,似笑非笑的對慕輕歌道:“珏王妃,待會可要好好畫啊。”
慕輕歌看都懶得看她一眼,更别說回應她了。
吏添香看着慕輕歌對她視若不見,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氣呼呼的甩袖回到原座位上了,發誓要好好畫,壓慕輕歌一頭!
那些特殊的畫紙是由特殊的方式封存起來的,是剛從宮中送出來的,評委手下的人也快手,很快就呈上來給參賽者使用了。
然後,評委正是宣布比試開始。
評委讓人随意提供給參賽者幾張畫紙,數量随意,如果不夠用可以開口問要,多的則在比賽完之後收回去。
慕輕歌看了一眼那些畫紙,畫紙莫約上輩子那種大小一開的紙張。
書畫筆試時間爲一個時辰,也就是兩個小時。
一個時辰的時間其實不算長也不算短,這個時間段如果随便的畫一幅畫出來是不行的,但是太講究太精雕細琢時間又不足。
因此,這個比試非常考驗畫工和能力。
在這樣的時間内,能好好的畫好一幅畫出來已經是難事,更莫要說篇幅是否宏偉了。
篇幅宏偉與否,取決于一幅畫的大小。時間有限,篇幅太大容易浪費時間,很多人都更講究畫工精細,用不了那麽大的紙張,所以都需要剪裁一番。
很多人都剪裁莫約四開大小的紙張來,篇幅不算大也不算小,中規中矩的。
慕輕歌畫畫素來不喜歡束手束腳,畫畫從來都喜歡大篇幅的,所以,她根本就懶得剪裁,打算直接用整張畫紙來畫。
所以,在别的參賽者在小心翼翼的剪裁着畫紙的時候,慕輕歌就開始熟練的調彩料了。
而在别人開始調彩料的時候,慕輕歌已經提筆作畫了。
篇幅大,慕輕歌先是捏着一支畫筆随意的勾勒出一個輪廓,她這個輪廓勾勒得實在是太随意了,看起來很有抽象的味道。
在開始作畫的時候,五個評委都會上來看一番。
五個評委看到慕輕歌大大的一張紙張,上面随随便便的勾勒出一條條的東西,都傻了眼。
容擎之嘴角抽搐兩下,忍不住道:“珏王妃,你……确定是在作畫?”而不是在……畫蚯蚓?
慕輕歌專注于手上的動作,聞言頭也不擡,一本正經的道:“當然是在作畫,這是書畫比賽不是麽?”
晴姑姑溫柔的拍拍慕輕歌的肩膀,忍不住溫柔的開口建議:“珏王妃,其實你可以用小一點的紙張,畫精細一點的,例如工筆畫?”
“謝謝晴姑姑。”慕輕歌還是沒有擡頭,笑着道:“相對于工筆畫和寫意畫,我更喜歡兼工帶寫的。”
容擎之忍不住插嘴,“但是看你畫出來的模樣,倒是比寫意還要寫意。”完全看不出什麽模樣!
在容擎之說話的時候,慕輕歌已經快速的勾勒好她要的輪廓了,聞言沒好氣的瞪他一眼,“我樂意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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