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老爺一愣,他真是忘了這一出了。
慕夫人一看,便知道慕老爺已經遲疑了,道:“老爺,段王爺不是也說了麽,四皇子根本就不理會朝政,又是一個極其冷情之人,據說連皇上和皇後他都鮮少給好臉色的,而那丫頭又是個瞎子的,您确定您從中能讨到好處?”
“還有啊,段王爺雖然是異姓王,但是他在朝中權勢可謂是翻雲覆雨,兩者相比一下,你真的覺得眉兒嫁給段世子要比那丫頭嫁給四皇子差?扔掉西瓜撿芝麻可是蠢事啊!”
慕夫人說得不無道理,慕老爺擰擰眉,煩躁的道:“罷了罷了,這是你是掌管的,就由你來辦吧。”
話罷,他站起來,皺眉道:“那丫頭那邊我也懶得去說了,你有空就去說說吧,我要出去一趟!”
“老爺請放心,妾身一定會好好給那丫頭說的。”慕夫人松了一口氣,體貼的道:“老爺,您有事就先走吧,交給妾身便好。”
“不過夫人,這事兒你要辦得有些分寸啊,那丫頭到底是要加入皇家,也不能太失禮了,知道麽?”慕老爺走之前,忍不住叮囑一句道。
慕夫人溫柔的颔首:“老爺請放心,妾身會辦好的。”
慕老爺點點頭,便離開了。
看着慕老爺的身影漸漸走遠,慕襯眉大聲哭道:“娘,你說女兒要怎麽辦啊,爹精要狠心的要女兒去千山!女兒不想去啊,千山那裏什麽東西都沒有,天天吃齋念佛女兒受不了啊!”
“你爹都開口了,娘也沒辦法了。”慕夫人摸摸慕襯眉的頭,“眉兒,你就去千山吧,去兩三天,待那丫頭成婚那日我跟你爹找一個借口讓你回來。”
“但是……”
“沒有但是,娘也覺得你還是出去一趟好。”慕夫人一大早的也聽到了一些關于慕襯眉難聽的話,她安慰道:“傻丫頭,你莫要不服氣,你就等着吧,實話包子是什麽人,那丫頭就算嫁給了他,也讨不到好果子吃的,說不定當天就被休回來也說不定呢!”
“也對,”慕襯眉聽到這裏,便破泣微笑,眼睛閃着光道:“娘,我們就看着她被休的那一天,然後無論她怎麽哀求,我們都不收留她入府!”
“那是自然!”
兩人聊着聊着,便開懷的相視而笑。
慕襯眉和段世子未婚便行苟且之事,父母阻止都阻止不了的事兒在皇城傳了個遍,慕襯眉的名聲一落千丈,當日正午用了膳便被人匆匆忙忙的送去了千山。
而這一件事,表面上慕輕歌自始至終都沒有露過面,好像自始至終她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也看似與她沒有任何關系。
然而,隻有慕輕歌知曉,慕襯眉和段世子爲何會的發生苟且之事,而慕老爺和慕夫人爲何恰好會在那個時候去找慕襯眉,慕襯眉和段世子之事爲何會弄得人盡皆知,段王爺又爲何會一大早的出現在慕府,這些都在不過是按着慕輕歌的計劃進行罷了。
其實,那天一大早的,她也醒來了,在慕夫人和慕襯眉餓着肚子,忐忑難熬的面對段王爺的時候,慕輕歌則是一邊悠閑的吃着早膳一邊聽着春寒給她回報消息,心情惬意得如果慕襯眉和慕夫人見了,定然會恨不得撲過來将她給撕了!
慕襯眉被送走,春寒知道後也給慕輕歌說了,“啧啧,據說做了錯小姐您沒在現場沒看見,你不知道二小姐被送走的時候她和夫人兩人抱在一起哭得有多難看!跟生離死别似的!”
“不過,據說千山也叫忏山,是犯了錯事的女子才會被送去那裏的,劈柴挑水,吃在念佛,據說那裏條件極其艱苦,還有老尼姑專門管教,隻有悔改了的女子才能下山呢!”
春寒說着,笑嘻嘻的:“嘻嘻,二小姐從小嬌生慣養,定然是受不了那裏的生活的,到時候定然有她好果子吃的!”
慕輕歌也是正好用完午膳不久,聞言一邊喝着剛煎出來不久的藥,一邊勾着唇淡淡的笑。
她慕輕歌雖然不想嫁什麽人,但是,敢從她手中公然搶人,自然要她付出代價!
在經過那一天之後,或許是因爲慕襯眉走了,慕夫人也從來沒有來過找她麻煩,而她的婚期則不斷的逼近,府中喜氣洋洋的氣氛已經越發的濃郁了。
而在這些天裏,慕輕歌還是在不停的吃藥,因爲端木流月的藥真的很不錯,所以,她眼睛的眼睛有了很大的改善。
所謂的改善是,她的視線已經有一片黑暗轉爲灰白灰白了,雖然還不是很清晰,卻已經能看到模糊的人像了。
慕輕歌估摸了一下,莫約她成婚之後的一兩天雙目便會如尋常人無疑了。
對此,她非常滿意,替自己觀察力一番身子,又稍微的将藥單子給調整了一下。
結果,她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在她即将成婚的前一天早上,她睜眼睛的那一刻,她的視線一片明亮!
她的視線在自己四周一掃而過,頭頂是粉色紗幔,身上蓋着紅色錦被,上面繡着大大多大多的牡丹,視線往側邊看去,有一張桌子,一張梳妝台,還有她之前躺着的長長的椅子……
她眨眨眼眼,叫了一聲,“春寒!”
她這一天醒來得比較遲,春寒已經将給她梳洗的東西擺放在桌子上了,見她沒醒來,應該是去廚房先端吃的了。
慕輕歌喊春寒的時候,春寒正端着吃的回到了慕輕歌的門口前,聞言急急的應了一聲:“哎,小姐莫急,奴婢就來了!”
話罷,她推開了門,端着東西走了進來,将東西放下來,抹一把手才走了過來,問道:“小姐,您叫奴婢作甚?可是要起來梳洗了。”
“梳洗是次要的。”慕輕歌一邊說着,一邊伸了一個懶腰的坐了起來,手撐着下巴,笑眯眯的将春寒看着道:“最主要的是想好好的看看我們家春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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