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先别生氣，您想一想，姐姐近來可曾給過您好臉色？可曾出來大廳和我們一起用過膳？可曾真心實意的叫過您一聲爹？”
慕老爺聞言皺眉，不語。
“說一句誅心的，爹，你真的确定如今的姐姐在飛上枝頭變鳳凰後，不是膈應您，而是孝敬您？”
慕老爺一聽，幾乎要拍案而怒了，慕夫人不贊同慕襯眉這進入話題的方式，作爲多年的枕邊人，沒有人比她更了解慕老爺。
慕老爺還沒開口，慕夫人便搶先道：“老爺，您氣什麽，有何好氣的，她心裏沒你，對您沒感恩之心，并不代表我們眉兒沒有啊。”
慕老爺：“不是在說那賤丫頭麽，怎麽就扯到眉兒身上去了？”
“與眉兒有關的，自然是好事了。”慕夫人說時，盯着慕老爺勾唇一笑。
她風韻猶存，雖然前段時間憔悴損了容顔，但是她保養得還是不錯的，再加上今兒前往城中觀看四皇子選妃大會，特意的理了妝容，唇瓣被寇丹紅的胭脂染得美豔而勾人！
她手段了得，慕老爺就吃她這一套，一看，差點兒就要坐不住了，專注的盯着她看，就忘了慕輕歌的事兒，順着她的意思道：“哦？眉兒有何好事？”
“老爺，您莫急，先聽妾身說。”慕夫人一笑，然後附耳在慕大人耳邊私語一陣。
“什麽？！你竟然想讓眉兒代那賤丫頭嫁給四皇子？！”慕大人聽得震驚，眼睛都瞪大了，瞪着慕夫人，拍案道：“夫人，你這是什麽馊主意？！”
“四皇子今兒已經見過那賤丫頭，眉兒與她又沒有什麽相像之處，隻要是眼睛不瞎的人都能一眼認出眉兒不是那丫頭，如果四皇子将此事上報朝廷，告我們一個欺君之罪，那可是會被株連九族的啊！”
“老爺您不能往好的事兒去想麽？”慕夫人沒好氣的道：“欺君之事自然是做不得的，你以爲妾身是嫌命長啊，想着去找死？”
“那你是什麽意思？你爲何說讓眉兒代那賤丫頭嫁給四皇子？”
“當然是老爺您去請求皇上啊。”
“求皇上？？”慕老爺對慕夫人的話覺得很不可思議，“天子一言九鼎，說出了就不會改了，哪裏是我說幾句皇上就會轉變意思的？”
“爲何不能？”慕夫人冷哼一聲，“四皇子可是前皇後所出，前皇後是皇上的發妻，聽說兩人感情極爲深厚，在皇上還是王爺的時候，皇上最疼愛的就是四皇子……”
“那又如何，這與眉兒和那賤丫頭姐妹易嫁有何關系？”
“如何沒關系？！”慕夫人見慕大人還沒反應過來，沒好氣的道：“老爺您想想，四皇子條件如此好，皇上又如此疼愛他，而那賤丫頭不過是一個瞎子，雖然她用計得到了繡球，但是老爺您覺得堂堂皇家，心裏能真正的歡喜一個瞎的女子嫁過去麽？”
慕老爺一聽，心裏覺得慕夫人說得很在理，沉吟一下，還沒理清楚思緒，慕夫人見慕老爺開始心動，便抓緊時機遊說道：“老爺，那賤丫頭嫁過去皇家，隻會是皇家人的恥辱，皇家人會視她爲眼中釘肉中刺，她自己讨不到什麽好果子吃過不好不說，萬一皇家人遷怒，将這事怪到您頭上來，對您仕途進行打擊，那豈不是得不償失？”
慕老爺一聽，氣道：“那賤丫頭，就從來沒做過一件讓我覺得好的事！本來還以爲是一件好事，如今……”
“老爺，能和皇家攀上關系，自然是好事，怎麽不是好事？”慕夫人伸手安撫的拍拍慕老爺的後背，勾着唇眯着眼道：“隻是這件事我們對人不對事，與四皇子成婚，對誰來說都是好事，但是對那賤丫頭來說才變成了壞事罷了。”
她都說到這個份上來了，慕大人如何還不明白她的意思。
不過，他還是很忐忑：“皇上下的聖旨是改不得的，如果我去找皇上說這件事，皇上會不會不同意，反而責罵我們藐視聖谕？”
“哪裏能呢！皇上還會贊你洞悉聖意呢！”慕夫人溫柔的笑道：“老爺，您想啊，堂堂皇子娶一個瞎子做正妻，這不是自取其辱麽？”
“還有啊，難道您就不認爲，我們眉兒無論哪一方面都比那賤丫頭更加讨人喜歡麽？”
“這倒是。”慕大人看一眼乖乖巧巧的慕襯眉，很是驕傲的道：“皇城裏，能和我們眉兒想媲美的女子，還真的沒幾個呢！”
慕襯眉一聽，羞紅了臉，“爹這般誇贊女兒，也不害臊！”
她說着，眼睛和慕夫人對視一番，紛紛露出了滿意的笑。
而慕大人則被慕襯眉的那一句話逗得哈哈大笑。
笑罷，他沉吟一下，道：“此事和皇上直接說到底不太好，我還是先回去起草一份折子，用書面形式表達一番更爲慎重。”
“老爺辛苦了。”慕夫人嬌滴滴的給慕老爺揉揉肩捶捶背，眼睛轉動着道：“這事皇上那邊妾身相信您定能辦好的，不過那賤丫頭那邊……”
“她能怎麽樣？”慕老爺隻要一想到慕輕歌嫁到皇家，就會對自己的仕途有影響，他就氣呼呼的，“是她自己沒這個福氣，我們替她決定一番，是省得她累人累己！”
“我們是好心，但是在那丫頭看來未必是這樣啊。”慕夫人一邊給慕老爺垂着肩膀一邊道：“她廢了如此大的勁兒，一個瞎子都跑到選妃大會上去，肯定是奔着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想法的，如果她搶得繡球，聖上又已經指婚了，過幾天四皇子迎娶的人卻是眉兒，您覺得她會服氣麽？少不得要鬧得個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呢！”
“這倒是，那丫頭因爲段世子那件事就鬧得幾乎人盡皆知，讓我丢盡了臉面！”
慕老爺說着，想起了什麽，看向慕襯眉：“但是眉兒，你和段世子不是情投意合麽，段世子又揚言會娶你，如今能讓你嫁給四皇子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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