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爹爹拿進去。”慕曉雪剛把東西放好,玲兒第一個想着的就是她爹,多好的孩子。
“你先别急,你爹還沒有醒,讓他再休息一下。”慕曉雪拉住了玲兒,她剛剛已經進去看過了,陳太醫也确定他是睡着了,沒事就好。
“好吧!”玲兒嘟着嘴,但是一想到自己進去可能會打擾到爹休息,馬上就變了臉。
“咳咳咳…”屋裏傳來一陣咳嗽聲,但聽上去應該是醒來幹咳。
“爹爹,您喝點水。”小家夥的反應比他們還快,真是個讓人心疼的孩子。
一直到他起來吃了點東西,再把陳太醫熬好的藥喝了,他們再開始問他。
“這位是朝廷派來的太醫,你也是多虧他,現在我們有些話想問一下你,你現在感覺好點了嗎?”慕曉雪簡單的向男子介紹他們。
“你…你們有什麽話就問吧!我知道的一定會告訴你們。”男子的聲音聽上去還是有些虛弱,但是比起昨天要好多了,沒有那種沙啞的感覺。
“你能告訴我們你在發現你感染的時候做過些什麽嗎?”慕曉雪想着隻有從他們的生活習慣查起可能會快一點。
“我…我每天都會早起去地裏幹活,有時候一幹就是一天,連飯都是送到地裏去吃的。像我們這種農民除了耕作也沒有别的事可幹,隻希望等收成的時候能有個好的收成,這樣一家的溫飽就不愁了。”
“那你是怎麽被傳染上的呢?在你發現之前你都做過些什麽,或是見過些什麽人之類的。”從他的話裏可以聽出他隻去過自己的莊稼地裏,可是如果隻是去過地裏那又是怎麽會得瘟疫呢?
“我也不知道,剛開始村子裏有一個人這樣的時候我們都以爲隻是他得了什麽怪病,大家也都沒有放在心上。可是後來慢慢的又有更多的人也得了一樣的病,而我發現的時候是在幾天前,感覺自己身體不對勁,我就想着會不會和他們一樣了,所以就把自己關在了這間屋子裏,之後的事你們也就都知道了。”男子慢慢回憶,到現在爲止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自己身體一向都很好,也不知道怎麽就突然這樣了。
慕曉雪皺起眉頭,如果按他這樣說好像也沒有什麽特别的,問題也在那裏也還是不知道。“那你發現的時候有些什麽症狀呢?”
男子邊回憶邊說道“剛開始覺得沒有什麽力氣,口很幹,有時候會有些惡心,再慢慢的就會覺得身上每一處都像有小蟲子爬一樣,就想用力去撓,有種想馬上死掉還好的感覺。”
“那你是不是跟那些先被你傳染過的人接觸過呢?”不排除這種可能,農家人都喜歡各自竄門,有可能是他去過别人家,也有可能是别人來過他們家。
“沒有,我們這裏不比别的地方還有時間去竄竄門,大多數都是忙着耕作,都怕一不小心來年收成不好,等交了上繳的稅之後家裏就沒有存糧了,所以根本不會有時間竄門之類的,頂多就是在路上碰到了打個招呼,或者在地裏歇一下的時候聊兩句。”一想到那麽負重的稅收村裏的人臉上一年都是愁眉不展的,收成好點的第二年還能管一上家的溫飽,但是卻是沒有一點多餘。
三人同時皺起眉頭,居然忙到連竄門的時候都沒有,上繳個稅就沒有什麽存糧,朝廷繳稅他們是知道的,但是也沒有嚴重到讓人害怕繳不上而連一絲休息時間都沒有吧!這會不會有些太誇張了。
“那也就是說平常你除了去地裏就是回家裏,再沒有别的地方可去是嗎?”按他這樣說來那他就是兩點一線不是地裏就是家裏了,這樣說來那問題到底出在那裏呢?如果是出在家裏可爲什麽隻有他一個人有事,而他的妻子女兒都沒事呢?
“嗯”男子想都沒想很不肯定的回答。
“那你想一下那兩天在地裏有發生什麽事嗎?或者有跟人聊過天什麽的。”現在可以排除一個可能就是家裏沒有問題,問題應該出在地裏了。
“也沒有啊!這些日子正是忙的時候,那還有時間顧得上聊天,連飯都是送到地裏去吃的。”
他這樣說就更加想不明白了,他到底是爲什麽得了瘟疫呢?沒與人接觸,也沒去過别人家,吃的也是家裏送過去的。不對,一定是他們漏掉了那個細節,或者他忘記了那個細節。
“那你除了吃家裏送去的東西之外還有沒有吃過别的地方的東西,比如說你娘子送飯晚了,或者說有事耽擱沒送,你餓了就在那裏買了些吃的什麽的。”
“沒有,如果他真是沒有時間,那我也會是餓一天也不會去買,因爲我們根本沒有多餘的銀子去買那些。”溫飽都是問題,那裏會去花那些不該花的銀子。
“好吧!你先休息一下,看看還有那裏不舒服沒有,你也再想想會不會有什麽你忘了的,如果想起什麽你再告訴我們。”看他說話有些吃力了,慕曉雪也沒有再問下去,因爲按他這樣說來也沒有一點有利的信息,本來想着他好了可以有點希望,但卻是一點有用的消息也沒有,唯一讓人心慰的是他的身體好了一些。
“現在怎麽辦,看樣子他這裏也找不到什麽原因了。”三人出了外屋,都是一副愁眉苦臉的表情,現在事情是越來越嚴重了,早上風淩雲出去看了一下死亡的人數又增加了,而這些不是因爲瘟疫病死的,而大多數都是因爲承受不了自己自殺的,如果再這樣下去一天一天隻會有更多的人在絕望中死去。
“陳伯伯,你能從他的身上找到解這瘟疫的藥方嗎?”最重要的是病源,但現在既然病源沒有線索就隻能先找到解了這些已經得了瘟疫的人的藥方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