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難道就是所謂的醫者父母心嗎?
爲了自己的利益,去殘害一條活生生的性命,他們還是不是人?
她的心裏無比憤慨,可是卻隻能眼睜睜看着針筒插進她的動脈,鮮紅的液體被強行抽出。
如果不是親身感受這種冰冷和疼痛,唐落依舊是相信顧西訣的。
可這一刻,她動搖了。
等過了半個小時,他們是不是打算就這樣,将她的血抽幹,然後去救安瀾呢?
好不甘心,爲什麽她就要遭遇這樣的對待?
就算她有這種特殊的血液,憑什麽她就有義務去就安瀾?
她是安瀾的誰啊,她爲什麽要救她?
他們憑什麽就這麽決定别人的人生應該怎麽辦,又憑什麽替她做決定?
顧西訣……
顧西訣,你在哪兒?
你不是我的老公嗎,這個時候你在哪兒,你爲什麽不來找我?你爲什麽不來阻止他們?
如果你來,我依舊會選擇相信你,你爲什麽不來?
……
時間已經是傍晚,太陽下山,夕陽染紅了半邊天,如同塗抹上了血,紅得有些觸目驚心。
荒無人煙的山道中央,顧西訣被攔截于此,透過前方的擋風玻璃,他看到了二十分鍾前,正在跟他通電話的顧東辰,從一輛車内走出。
而随着他的出現,下一秒,從他身側湧出了二十幾道黑色身影。
顧西訣下了車,眯眼看着那些黑衣人,立刻就判斷出,那是島國京口組織的人。
爲了對付他,不惜将島國人也請出來了麽?
“顧東辰,讓開!”
冰冷的氣息從顧西訣周身散發而出,他語氣裏已經出現了不耐。
“有段時間不見,你還是那麽喜歡命令别人!顧西訣,喊你一聲堂哥,那是我有禮貌,有教養。而且,我認爲,這時候你應該跟我求饒才對,畢竟,小嫂子現在可是命在旦夕呢……不對哦,還有那個昏死了八年,你費盡心機都想要救的安瀾。”
顧東辰依舊是那副吊兒郎當的調調,可是說出的話,卻非常令人火大。
顧西訣額頭的青筋隐隐浮現,氣息陰沉:“落落是你抓來的?”
“怎麽可能,那麽活生生的人,豈是我能抓就抓的?明明是你騙了她,被她發現。人家因爲愛你,所以來尋找答案來了,誰知道,一下子就被送上了手術台?”
顧東辰一股無辜的神情,仿佛在說,這件事跟我無關。
饒是一向冷靜的顧西訣,在聽到落落被送上手術台的時候,心裏還是咯噔一下,蓦地往下沉。
沒有他的命令,手術是不可能開始的,難道……
“是你搞的鬼!”
這話,不是質問,而是肯定。
“我可沒有,我也隻不過是替人辦事,來這邊攔你而已;我什麽都不知道哦!”
一句話,将他的嫌疑撇得幹幹淨淨。
醫療基地斷了通訊、G組織成員失聯、落落被送上手術台、他路遇攔截……
顧西訣用最快的速度将一切都串聯起來,忽然發現,這次是自己失算了!
這一切一切,都是早已經策劃好的!
都是因爲他的疏忽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