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别墅後,蘇西和小七便各自回房休息去了,顧西訣沒有立刻上樓,而是直接拐進實驗室。
實驗室旁邊有一間附屬的休息室,顧西訣進去的時候,蘇落落已經躺在一張潔白的床上,床的周圍放着各種各樣的醫療器材。
此時此刻,輕狂正朝她體内注射藥水。
“怎麽樣了?”
顧西訣上來看着昏睡得不醒人事的蘇落落,開口就問。
她昏睡的很沉,長長的睫毛安靜的垂着,精緻的五官柔和無害,胸口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着。
“回boss,我給總裁夫人服了藥,并在她身上注射了藥水,并沒有什麽排斥的現象。”
輕狂将針頭從蘇落落的血管内拔了出來,如實的報告到。
顧西訣沒有說話,眸光顯得幽深晦暗,他深深的看着蘇落落沉睡的臉,不知道在思考什麽。
許久後,他才點了點頭:“今晚就到這裏。”
說着,他低身将蘇落落抱了起來,轉身朝房間走去。
……
這一晚,蘇落落睡的很不安穩,整夜整夜的做夢,都是烙印在她内心深處的噩夢!
夢裏,她看見了五歲時候的光景……
那年,媽媽去世,之後隔了沒幾天,韓愛雲便帶着蘇美晴住了進來。
韓愛雲占據了媽媽的位置,蘇美晴搶走了她所有的玩具,罵她是害死媽媽的掃把星,就連原本還有些疼她的‘爸爸’,突然對她滿是厭惡。
仿佛一夜之間,她成了沒人要的孤兒,每天都活在被欺淩的生活中。
小小的她根本就不知道爲什麽會變成這樣。
夢裏的畫面閃了一下,變成了她十六歲時……
在酒店裏,那個中年男子失足跌下酒店,當場死亡,當時的她就縮在酒店的角落裏瑟瑟發抖。
她哭着跟南宮亦痕說:“我殺了人,我殺了人!”
南宮亦痕緊緊抱着她,安慰着她:“不,落落,你沒有殺人,是他……是他自己掉下去的,你放心,我會保護你的。”
那個還在讀大學的南宮亦痕,臉色同樣慘白。
後來,警察來了,他們兩人被帶走,在冰冷的監獄裏呆了兩天。
再後來,南宮亦痕出了國,銷聲匿迹了兩年。
而她孤身一人,蘇美晴指着她的臉罵:“蘇落落,你這個不要臉的死丫頭,這種事情你都幹的出來,蘇家的臉都被你丢盡了,你讓爸爸以後出去怎麽面對别人?我的同學都在嘲笑我,你怎麽不去死?”
每當午夜夢回,她都會哭着喊:“對不起,都是我害你的,我不該讓你替我頂罪……”
淩晨三點,顧西訣被旁邊的小人兒驚醒。
起來看她時,發現她全身冷汗,嘴巴裏不斷的哭喊,雙手在半空中胡亂揮舞,那模樣,如同溺水的人,在水裏不斷痛苦掙紮着。
顧西訣在關鍵時刻伸出手,緊緊握着,同時将她整個人摟進懷中,輕聲的安撫:“落落,别怕,有我在。”
這一刻的顧西訣如此溫柔,他滾燙的體溫伴随着屬于他的味道,猛地鑽進蘇落落的鼻息間。
奇迹般地,蘇落落終于慢慢消停了下來,溫暖包裹她的全身,她貪戀的往他懷裏蹭,尋求更安全的港灣。
她似乎也聽到了有人說:别怕,有我在。
是誰在說這句話?
如果,他能陪着自己一輩子,那該有多好?
顧西訣看她終于安靜下來,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這小女人怎麽回事?
一整夜的哭喊,掙紮,兩年前的事情不是已經解決了嗎?
她說的不該讓你替我頂罪,又是爲何?
莫不是兩年前那件事還有别的隐情?
不解,瞬間盤上顧西訣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