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前方終于隐隐可見一些高大的城堡建築了,磚瓦都是黃紅相間的顔色,看着總有種奇怪的感覺。
那些城堡建築都隐匿在風沙之中,看上去更像是沙漠中的海市蜃樓。
“喏,前面就是魔城了,魔城裏有個最大的賭場,你們可要做好準備了。”黎慎興奮地摩拳擦掌,不過古情和唐瀾都知道,她隻是因爲賭場才興奮的。
魔城最前面有一排城牆,城牆正中間高處有一塊漆紅色的陳年舊牌匾,上面龍飛鳳舞的寫着幾個大字:
魔邺城。
黎慎帶着她們倆穿過城門,城門兩側有奇奇怪怪的魔物守候,左邊一個是蛇頭人身體,右邊一個則是頭比身體要小很多,就像是拳頭那麽大,腦袋上面還長了一撮奇怪的長毛。
這些守衛看着都不怎麽友好,但是見到黎慎的時候,他們全都像是沒看見一樣,竟然也不上來詢問,其他的低級魔族進城都會做登記,但惟有黎慎,所有魔族似乎都對她視若無睹。
不過古情能夠感覺到他們不僅僅是視若無睹那麽簡單,其實他們眼底對黎慎都有一種恐懼和忌憚,而且似乎是恐懼到了連自己恐懼都不敢表現出來的地步。
古情很好奇黎慎到底是什麽身份能讓這麽多魔族都畏懼她,不過她知道她問也問不出什麽的。
穿過了城門,古情終于看到了魔城裏面的景象。
其實和外面也沒什麽不同,隻是這裏的建築物更有秩序一些,兩側都是一排一排的堡壘,但是都很久,地面也滿是塵土。
不管是魔界哪裏,看起來都像是廢墟。
但魔城中間的路很寬敞,而且古情發現,在魔城裏的魔族,大多數都和人類長得差不多了,雖然還是比她們略微矮小一些,頭頂上也會長耳朵,但總算沒有看起來奇形怪狀的就是了。
這一路還是有不少的魔族用異樣的眼光看着古情和唐瀾,但始終沒人看黎慎,大家都好像把她當空氣,實際上是不敢看她。
“前面那個巨大的建築物,看着了沒,那裏就是魔城的賭場,你們進去就會驚呆的。”黎慎指着前方一百米左右一座巨大的堡壘說。
古情擡頭眺望了一下,發現那建築物的确是大,與其說是堡壘,倒更不如說是個大墓地差不多,其實就是個半圓形的建築,像是一個直徑足有一個足球場那麽大的碗倒扣在地面上,建築的材料還是各種奇怪的石頭所組成。
等三個人走到賭場建築正下方的時候,門口這回倒是排了長長的隊伍,不過都是一些魔族的人,手裏各自拿着稀奇古怪的卡片,昏黃發暗的正在排隊走到門口登記,然後才能進去。
黎慎壓根沒看這個隊伍一眼,她無論去哪兒都是從不排隊的,她領着古情和唐瀾一路走到隊伍頭,黎慎啪的把手掌往那個登記台上一拍,然後都還沒說話,守衛就趕緊慌了慌張的站起來把門打開了。
那門是個弧形門,像個扇子一樣的形狀,黎慎見門開了,就擺手招呼古情和唐瀾跟上,三人就這麽毫無阻礙的進入了賭場建築。
一進建築物,古情就聽見了嘈雜的呐喊聲和咆哮聲,各種各樣亂哄哄的聲音此起彼伏。
等她徹底邁進去定睛一看,才知道這裏面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這個半球形的建築裏,地面從中間開始都是凹陷的,有一個巨大的深坑,就和足球場差不多大,但平地上整整外圍一圈兒都是台階,坐滿了魔族的人。
也就是說,這和一個凹陷的足球場或者鬥牛場是一模一樣的,中間是空空的場地,而環繞一圈兒則都是觀衆的座位。
但頭頂根本沒有陽光,因爲不是露天的,隻有這賭場建築黑黃色的磚石。
這就像是一個封閉的球形空間,四處透着滞悶。
黎慎帶着古情和唐瀾繞過幾個人,一連下了好幾個台階,這才看見賽場中間的場景,一下子就把古情和唐瀾吓了一大跳。
中間凹陷場地,整個環形賽場足足深四五米,而深坑之中,遍地都是綠色、紅色的血污,這裏似乎是個搏鬥場所。
“這就是你說的賭場?”古情大聲問黎慎,因爲周圍實在是太吵了,而且這裏魔族衆多,并且都長得很人差不多,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賽場上,所以也沒幾個人注意到黎慎她們的進入。
黎慎點點頭,目光興奮的指了指對面,原來在觀衆席上有一處看台是不同的,那個位置似乎沒有很多人,隻有看着很整潔的座位台階,上面齊刷刷的坐着一些高貴的魔族,和人長得幾乎一樣,但頭頂上的角或者耳朵都很漂亮,也穿着大長袍,跟巫師一樣。
“那就是下賭注的地方,裁判和魔族的貴族都坐在那片區域,這個賭場是這樣的,每個人都可以帶一個奴隸或者參賽的魔族,奴隸指的是人,就是魔族捕獲的人類,參賽的魔族則就是魔族,也有被強迫的,總之參賽的不管是奴隸還是魔族,都要下到比賽場地去搏鬥,就像下面一樣。”
黎慎指了指下面滿是血污的深坑:
“而下去的人,不需要有什麽規則,就是打或者殺,除了自己,其餘的人都是敵人,當然如果有兩個人是一組,能打到最後,他們兩個不互相争鬥,那勝利就算是他們共同擁有的,至于勝利的裁定,就是一整天,從早上到晚上,一直到今天報名的人數截止,沒有參賽者再下賽場,而賽場上最後還站着的勝利者就是赢家。”
古情完全懂了,這就跟奴隸社會讓奴隸去角鬥場當角鬥士互相往死了打有什麽區别啊,然後給貴族們買個樂子?
見古情和唐瀾臉上的表情都有些不爽,黎慎回頭微微一笑:
“我知道你們覺得這就是在拿弱者當玩具一樣玩,但在這弱肉強食的魔界,這就是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