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什麽呢,打聽什麽?”
古情沒有馬上告訴雷雲綠珠回來了的事,而是故意笑着問雷雲:
“正好這會兒綠珠姑娘不在,雷雲啊,我一直很好奇,你和綠珠姑娘之間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雷雲愣了一下,然後笑了一下:
“你們想知道啊。”
古情撇撇嘴,斜眼掃了一眼鬼野:
“是呀,想知道。”
雷雲挽起袖子準備開始做飯,鬼野剛剛其實隻是給他打下手:
“那好,那你倆都幫我準備洗菜什麽的啊,今天可是好日子,事情都暫時告一段落了,一會兒綠珠回來要是帶來了好消息,我們中午真得大吃一頓,你倆要保證好好幹活,那我就給你們說說。”
古情連忙學着雷雲做撸袖子的動作:
“我們保證好好的幹活,快講講,快講講~”
雷雲拿古情沒辦法,隻好一邊搖頭一邊無奈的笑笑開始說:
“綠珠的事情呢,說來話長……”
原來,綠珠早先并不是至純之地的人。
她在民國年代的時候,一個歌舞坊的舞姬。
綠珠從小就是孤兒,被親生父母丢棄到了歌舞坊的門口,被歌舞坊的一個舞女撿走了。
本來綠珠的身世是很凄慘,但好在,世界上還是好心人多,當時撿走她的那個舞女對綠珠十分的好,那舞女把自己賺來的錢,幾乎全都花在了綠珠身上,綠珠從小就體弱多病,那舞女自己攢的那點兒積蓄,本來是想給她自己贖身,将來嫁給個普通老百姓安安穩穩過一生。
但因爲綠珠,舞女的積蓄基本上都給綠珠看病去了。
當時歌舞坊的老闆,本來是不贊同舞女養個孩子的,認爲那是個拖累,但那個舞女非常有名,而舞女把賺的錢全都花給了綠珠治病和幫綠珠找老師上面,所以導緻她無法脫離歌舞坊,歌舞坊老闆見還有錢賺,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所以綠珠從小就在歌舞坊長大,白天舞女做了個布包,每天背着她四處走,讓她多呼吸新鮮空氣,晚上就将她放在自己房間,然後鎖上門,她去唱歌跳舞陪酒賺錢。
到了綠珠四五歲的時候,本來舞女想送她去上學,但是考慮到自己身份特殊,擔心綠珠去了學校會受欺負,會别人看不起,所以就放棄了這個念頭。
舞女很是爲綠珠考慮,知道綠珠不可能一直不受正經的教育,于是就又一次把自己的錢全都拿出來,給了一個有名的大夫一大筆錢,讓大夫收綠珠爲徒。
那大夫爲人古怪,但學識淵博,醫術高超,舞女想着綠珠的身體不好,要是能自己通醫術,将來就是沒了她,也能自己看顧自己一輩子。
大夫雖然脾氣不怎麽好,但爲人品質絕對沒問題,收了錢以後,就答應了舞女,一定會用自己的方式教育好綠珠,順便教會她畢生所學醫術。
舞女也就從此放心了。
但是這一筆錢讓她的錢财所剩無幾了,所以她不得不再次投入到歌舞坊去。
而綠珠就從此跟着大夫一起學習,成長,隻每周會抽時間回到舞女身邊去看望她。
最初綠珠總是哭鬧不想離開舞女,但後來,她漸漸長大,明白了舞女爲她的殚精竭慮,唯一的回報,就隻有認真的學習醫術。
好在綠珠十分聰明,又認學能吃苦,大夫對綠珠十分欣賞,傾盡一生本事教導,到了綠珠十七歲的時候,她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而且醫術高超,知識淵博。
可是,綠珠長大了,舞女卻老了,雖然在綠珠一直用保健類的藥調養下,舞女的姿容比一般女人要衰老的緩慢許多,但歲月不饒人,舞女如今年輕已不在,在歌舞坊漸漸失去了地位,歌舞坊的老闆看她越來越不順眼,動辄打罵。
綠珠早就把舞女當做親娘,很想爲自己的娘贖身,可是那是個動亂的年代,就連那個大夫也不是很富裕,綠珠更沒有什麽錢,偏偏歌舞坊的老闆又要價很高,所以一直沒能爲舞女贖身。
見舞女愈發受氣,過的不好,綠珠最終做了一個不得已的決定,她入了歌舞坊,因爲天生有好身段好嗓子,很快就學了一手技能,在歌舞坊也算新苗初起。
爲此舞女和她大發雷霆,哭了幾次,但綠珠堅持每天來跳一場,賺錢兒錢,白天則繼續回大夫那裏治病救人。
好在綠珠性格不是十分出風頭的性子,雖然有幾個登徒子看上過她,但她潔身自好,到底也沒什麽問題,再加上她性子固執,舞女勸也沒辦法,最後也就随着她去了。
綠珠一心爲舞女攢贖身的錢,可是在偶爾來歌舞坊跳舞的過程中,卻有一家老爺看上了她。
那是個大戶人家,那個色老頭一心想納綠珠爲妾,綠珠屢次拒絕,老爺卻屢屢糾纏。
最後,那戶人家的夫人吃了醋,花錢動用人,在綠珠一次意外犯闌尾炎,本該是那大夫爲她做手術的時候,派人将那大夫綁了起來,然後讓另外一個大夫給她做了手術。
手術倒還是闌尾炎手術,隻不過順帶着,還給她做了絕育結紮手術。
雖然在那個年代醫術還不成熟,但能讓一個女人從此不能生孩子,還是能做到的。
這樣既不犯法,加上大戶人家有錢,能把事情擺平,綠珠隻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而不能生育,根據大戶人家的祖訓,那老爺無論多喜歡綠珠,也不能将她迎娶進門了。
受了這些苦的綠珠并沒有被打倒,她依然堅持跳舞、治病救人,唯一撐着她生存下去的念頭,就是幫助自己的娘贖身。
但在那個年代,舞女的命運總是悲哀的,綠珠的娘在一次陪客人喝酒的時候,因爲一時失誤,把酒灑在了客人身上,那客人見她年老色衰,又動作不麻利,大罵歌舞坊老闆不重視自己,随便找個人就來敷衍,爲此,歌舞坊老闆大發雷霆,當場氣得打了舞女一巴掌。
而那一巴掌太過用力,直接讓舞女栽向一邊,頭磕在了一個桌子的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