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雲搖搖頭:“我不知道他是誰,隻是他長相很驚人,穿白衣。”
鬼野又和古情對視一眼,看來是司洛沒錯了。
意識到是司洛的兩人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司洛對他們的事情如此了解,而且從很早以前就把雷雲這顆棋子埋在了至純之地,一切都按照他的推算在進行着,他到底是誰?
想要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怎麽也要三個月之後了,現在他們就算糾結也沒有用,于是鬼野放棄了繼續想這件事,而是先把注意力放在另一件事上:
“那他讓你找我們,還交代了什麽事?”
雷雲擺擺手:“那件事關系到至純之地的秘密,說來話長,現在還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今天帶你們來這裏,是要先解決關于松木村長死亡的事件。”
“說到這兒我正想問,松木爺爺他到底是怎麽死的?”古情說道。
雷雲神色凝重:“根據我的檢查,松木爺爺是被人用毒殺害的,而地上的那些血迹,其實是另一個人的。”
鬼野皺眉:“你怎麽知道?”
雷雲起身,将祭祀台上的木箱打開,用兩根手指從裏面夾出一塊布料,遠遠的遞給了古情。
古情伸手接過,打開來看,這塊布中間被一滴血染紅了。
“這是松木老爺子的血迹,這布料是我用草藥泡制過的,上面的草藥原料在遇到人血的時候會産生一定的相互作用,這個村子的人的血液我幾乎都記錄過,這塊上面的就是屬于松木老爺子的,松木老爺子的血在觸碰到我的草藥的時候,會微微變色,這種色澤不懂醫術的人看不出太大的變化,因爲紅色還是紅色,隻是略有不同。”
“而每個人的血迹,在接觸這個草藥時候的反應都是不一樣的,我當初收集好桃花村每個人的時候,就曾記錄過他們的血液,而今天我将那塊布放在地上墊腳的時候,其實不是我有什麽潔癖,而是爲了辨别那地上的血到底是不是松木老爺子的。”
古情把玩着手裏的布料說:“所以,根據當時你看到的反應,你判斷那地上的血并不是松木爺爺的?”
難怪當時雷雲蹲在地上觀察了那麽久。
“沒錯,那不是松木老爺子的,但還的的确确是人血。”
“那你當時爲什麽燒了,不應該留下來麽?”
“因爲我需要看到那血迹遇到火的時候的反應來進行判斷,沒事,如果遇到了嫌疑人,我隻要還能獲取對方的血就知道了,當時經過我的判斷已經得出了結論,松木爺爺身下的血迹是另一個人類的。”
見雷雲強調了人類兩個字,古情問道:“你的意思是說,那絕對不會是異族的血?”
“絕對不是,而且連我們除妖師這種有修爲的人都不是,就是普通人的血,所以,這就存在兩種可能,一是當時地上的血就是殺害松木老爺子的人的血,那麽那個人是個普通人,二是地上的血是第三個人的,既不是松木老爺子的也不是殺松木老爺子的人的,但如果是這種情況的話,那可能性就更多了,不好猜了。”
古情和鬼野都意識到了這件事還挺嚴重,不過鬼野想到了之前雷雲說松木老爺子是被毒死的,于是問了一句:
“那你查出松木老爺子是被什麽毒毒死的麽?”
雷雲點點頭:“如果這些都沒有查清楚,我也就辜負了我這一身的醫術了,我之所以敢把屍體連同房屋都燒了,就是因爲我已經不需要那些信心了,而且這樣還會讓殺人的人放松警惕,因爲隻要我不說,就沒人會再有機會查出松木老爺子真正的死因了。通過我的判斷,得出的結論是導緻松木老爺子死的那種毒,是一種蠍毒。”
古情瞬間睜大了眼睛:“你說什麽?”
雷雲有些納悶古情爲什麽會忽然很吃驚的樣子,但還是說了下去:
“我說,那是一種蠍毒,這種蠍毒緻命的非常快,而且人一旦中了這毒就沒有救了,不過這絕對不是活蠍子蟄的,因爲活蠍子蟄的毒量和這個不一樣,這是人爲的,更讓我不解的是,還不是注射,而是一種蠍毒粉,所以我也遇到了問題,那就是誰會使用蠍毒粉這種東西下毒呢?”
鬼野看出古情的心事,伸手在古情的手背上輕輕拍了拍示意她冷靜,然後才不急不緩的問雷雲:
“你是覺得這種蠍毒粉不好得到還是指的不好下毒?”
“兩者都有,這種蠍毒粉在空氣中很容易進入呼吸,下毒者使用蠍毒粉,很容易連自己都誤傷的,除非對方本身就是經常使用這種方法下毒的人,但這就讓我更不理解了,因爲我還從不知道桃花村住着一個擁有這種下毒能力的高手。”
雷雲說的時候也是一臉的費解。
“該不會是……”古情終于忍不住對鬼野說。
鬼野輕輕搖搖頭:“不會,我相信他。”
古情愣了一下,擡頭看向鬼野的時候,發現鬼野眼底有着一抹清澈的光。
鬼野安慰她說:
“而且,雷雲不是說了麽,地上的血迹是普通人的,不是異族的。”
可是……地上的血迹也有可能是第三個人的啊。
古情這樣想着,但卻沒有說出來。
因爲她看清楚了鬼野眼底的笃定。
既然鬼野都能這麽的相信遊夜,她有什麽可去懷疑的呢?
雷雲聽着鬼野和古情的對話,一頭霧水,但卻隐隐還是明白了一點兒頭緒,于是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你們有懷疑的對象?”
鬼野微笑着看着雷雲:“并沒有,這件事可能還要麻煩你好好查查了,這裏既然是至純之地,這種殺人事件應該會造成一定的慌亂吧,打破原本屬于這裏的平靜,而我們偏偏還是在這時候從外面來的,恐怕怎麽也不容易擺脫嫌疑,所以還是要依靠你了。”
雷雲點頭表示明白:“這個你們不用擔心,正是因爲我知道你們有可疑性,所以在故意在衆人面前那麽說,這樣我從這寺廟出去後我就會對大家說,你們不是兇手,一是我在這裏長久以來已經建立了足夠的群衆信任度,二是之前我的表現也沒有一點和你們有關系的樣子,所以我出去後說的話,大家都會堅信不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