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的人期初隻是七竅偶爾冒血,到後來,渾身的皮膚就會開始變色,不僅如此,還伴随着劇痛,有時候又是其癢無比,令人難忍。
到了最後甚至陸陸續續的開始有村民抓破皮膚,流出烏黑色的膿血,傷口感染,很快就發起高燒,然後不治身亡。
而這個村的村民把這種突然來的‘瘟疫’一樣的病災,和阿贊木聯系了起來,他們認爲,阿贊木其實根本就不像是四處遊曆以救人修法爲目的的黑衣阿贊,而是害人性命取人陰靈加以邪術修煉的邪法阿贊。
在落後的村莊裏就是這樣,人們會習慣于把一些災禍推給天,推給神,推給妖魔,最終起因卻都要在另一個人身上尋找。
可能是人們總要找到一個發洩點吧,不然這無緣無故的災禍就會叫人覺得難以承受。
阿贊木很倒黴的成了這場病災的發洩點,随着疾病迅速的蔓延,現在越來越多的村民開始相信阿贊木是在這所房子裏修邪法,所以,從最開始有人包圍廟宇,到後來開始有人在外面不斷叫喊,甚至村民們已經開始計劃闖入這廟宇,古情才知道,原來事情已經變得很嚴重了。
最開始古情沒有感覺到一點兒異常是因爲她每天都呆在廟宇的院子裏,這房子外形又很普通,她不出去也沒人進的來,所以她對外面發生的事也沒有太多的概念。
察覺到不對的時候還是因爲古情看見突然有一天出外采購回來的青,嘴角帶血,一隻眼睛腫的老高,身上也有污漬,這才引起了古情的注意。
在古情的印象當中,青和紫以及小和尚阿贊木,都是非常愛幹淨的。
他們的衣服總是很整潔,所以青這副樣子,一定是出了什麽大事。
古情十分不解,于是上前詢問,但青卻說:
“這幾****就呆在這廟宇裏吧,這是師傅要我囑咐你的,即便要離開也别挑最近這幾天。”
這話讓古情更加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麽,于是她不依不饒的糾纏,最終終于讓青開了口:
“這附近的村民最近得了一種怪病,這是一種類似于中了某種蠱毒的皮膚病變,他們把這個歸結爲是我師傅來到這兒以後導緻的,他們認爲我師傅是修煉邪術的邪法阿贊,所以最近總有人在門口鬧事,我去阻攔,自然就會受些傷。”
青說的很淡然,就好像對這情況已經見怪不怪了一樣。
古情原本一臉的随意此刻都已慢慢消失,她的面龐上籠罩了一層暗光,令人一時之間隻覺得她突然變得沒有表情了,沒人知道她在想什麽。
青掃了古情一眼: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爲了什麽來找師傅的,這廟宇在裏面聽不見外面的任何聲響,師傅存心要護你安全,但我想說,師傅不是一般的人,也不是你能能夠一直留在身邊的人,你還是放棄吧。”
古情不禁有些失笑,看這樣子,青或許是把她當做是阿贊木的狂熱追求者了,所以他才會說這番話。
古情眉眼之間盛着淡淡的笑意,目光落在青身上:
“能給我講講關于你們師傅的事麽,等到外面吵鬧的這種情況一減退,我就離開這裏。”
青擡起袖子擦了擦嘴角又開始滲的血絲:
“師傅很可憐,他剛出世的時候就被親生父親的情婦故意下兒童吃了會傷身的藥,因爲他體質不好,很快就給毒死了。”
“不僅如此,那情婦詭計多端,還設計讓人刻意的去勸親生母親,要把師傅的魂魄送去給黑衣阿贊,讓黑衣阿贊禁锢起來,防止他出來作亂才好。
“最可悲的是,師傅的母親竟然相信了,她連夜派人去請的阿贊師傅,當然,那黑衣阿贊是那情婦早就準備好的邪法阿贊,邪法阿贊将師傅還未散去的怨氣聚集起來,試圖将我師傅做成小鬼,但是我師傅實際當時并未死,他福大命大,雖被毒的幾乎進入假死狀态,但其實還活着。”
“在制作小鬼的過程中,邪法阿贊發現了我師傅還活着的事,他非常震驚,也覺得這是一種難得的緣分,于是施法救下我師傅性命,并決定帶在身邊教他法術。”
“邪法阿贊瞞着那個情婦,隻說事情解決,卻私下将我師傅帶走。”
“但我師傅悲慘的命運并沒有就此結束。邪法阿贊将我師傅帶回阿贊高窟,裏面住的都是一些研究邪術自學成才的阿贊,等到我師傅回去後,由于他天賦過人,所以經過一段時間的耳濡目染,很快就從各路高人手中學到不少絕活。”
“到了後來,邪法阿贊突然有一天要離開我師傅,并對我師傅說,他養了他這麽些年,其實就是想告訴他冤冤相報何時了,雖然他是邪法阿贊,交給我師傅的也大多都是一些邪門冷術,但他還是希望他能用他的天賦多去救人。”
“後來我師傅就十分聽話,開始四處遊曆救人,但奇怪的是,師傅不管到哪兒,沒幾天那裏就會開始離奇古怪的死去很多人,而那附近的人就會怪罪在我師傅身上,說我師傅是害人精走到哪兒,哪兒就要死人。”
“這種指責讓師傅受了很多無緣無故的白眼和打擊,但師傅仍然很堅持,可到了後來,師傅遇到的人就越來越放肆,很多時候他剛在一個地方救活了一些人,沒過幾天那些人之中就有人帶人上門來打師傅,非說師傅救了他們以後他們就連連倒黴。”
說到這兒,青的眼裏冒出氣憤的神色:
“倒黴?倒黴也是活着!要是沒有師傅他早死了!”
“那後來呢?”古情急忙問。
青的臉色愈加暗沉:
“後來,他們越來越過分,每到一個地方都呆不了多久,那群人就會瘋了一樣的對師傅群起而攻之,甚至無數次都有人想将師傅抓起來當中燒死,非說師傅是邪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