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情隻覺得胸悶氣短。
見古情已經不想搭話了,金繼續說道:“你知道現在到底有多少人在觊觎你和鬼野嗎?”
古情皺眉:“這和鬼野又有什麽關系,鬼野的事不是已經昭然若揭了嗎?他跟嗜魔根本沒關系,一直在算計他,想要他命的人是陸子楚,現在陸家的大長老陸九就是爲他做事的,除了他們陸家人一直在觊觎陷害鬼野,鬼野沒有什麽錯了,他爲什麽還要被牽扯到别的事情中來?”
金嗤笑一聲:“鬼野沒有錯?你可是忘了滄郁?你可知滄郁是誰?滄郁是王的兒子!他對鬼野恨之入骨,你真的以爲他會輕而易舉的放過鬼野嗎?”
想到滄郁,古情攥緊手心:“現在鬼野就在他手上。”
“是沒錯,但是鬼野是不死之身,滄郁想要鬼野死就必須從缺月入手,可隻要鬼野本身不願意,缺月是不會聽任何人掌控的,所以最後歸根究底,要想傷害鬼野,還是要找到鬼野的弱點,也就是你。”
“正因此,你和鬼野的命運就必須牽連起來,這不是你想斷,就能斷的了的。更何況還不隻這些。當年在特殊的情況下,鬼野和缺月達到一種極緻的融合,早就了他不滅的鬼王之身,你當真以爲想要這具身軀的就隻有陸子楚一人嗎?陸九身爲陸家第一掌權人這麽多年,你以爲陸九是吃素的?”
古情回憶起記憶中的陸九,現在想想也确實怪異的很。
按理來說陸九身爲陸家第一長老,實際掌權人,陸家上上下下那麽多口人,他都能管理的很好,怎麽可能是她之前遇到的那麽無能之人呢?
想必無能一定是裝的。
“你以爲這世界上有絕對的忠誠嗎,那都是扯淡,陸九之所以這麽忠心玉陸子楚,恐怕是他本身也有私心。且不說陸九,就說陸家的三長老陸火,你又了解多少?”
“陸火給你們提供了大量的信息,而他年輕之時就領養了兩個巫女的女兒,這種人的城府,想想都應該覺得可怕。”
說到這裏,金瞥了一眼古情:“這麽多年來的曆練,銀也沒有把你教好,這些人的目的如果你真的用心去想,用心去看,你是不會發現不了的。”
古情沉默了。
的确。
是她一直沒有用心,她承認。
因爲她的潛意識裏其實總是埋着一種,除了找到父母,其他的事都和我無關的态度。
但是這一次她不能再把這些事看做是和她無關的了。
隻因這些事和鬼野扯上了聯系,哪怕隻是一點點,她也不能袖手旁觀。
現在想想,的确如此,也許陸九一直有私心,他其實是想借助陸子楚之力找到鬼野,然後呢。
然後他就不會讓鬼野和他換身嗎?
他也許早就動了私心。
而且,他一直最想要的應該是權力,但是就算陸子楚能幫助他一直穩固他在陸家的地位又如何,沒有長久的壽命,他還是不能享受權力帶給他的快樂。
所以,他一定有自己的小算盤。
至于陸家的二長老、三長老,誰又敢說他們心裏沒有自己的一個小算盤呢?
“就算你說的都對,除了陸子楚,還有陸家三個長老也許都在觊觎鬼野的身體,那麽你的王呢?你的王不是也一樣麽?”
想清楚事情來龍去脈的古情,突然笑的很諷刺:“你的王最後一次對我下達的命令就是要我把鬼野身上的缺月帶回去,這讓我誤認爲他對鬼野身上的缺月有興趣,但現在看來,不隻是如此吧,這個最後的命令,恐怕隻是用來轉移我注意力的吧。”
金雙目微眯,他沒想到古情的思維一旦捋清,竟然會如此敏銳。
沒錯,現在古情明白了,冥王甚至不惜拿她父母來和她達成最後的交易,她拿到鬼野身上的缺月,冥王則放了她父母,可是實際上想想,這個交易也許有問題。
現在連銀和金都要來闖鎖妖塔,那麽就說明,這鎖妖塔并不在冥王的掌控範圍内,那麽她的父母在這塔内,或許早就說明冥王已經沒有辦法控制他們了。
其實古情之前也有想到這一點,也正是因此,她才不顧一切的來救人,而不用去在乎冥王是否會阻攔。
更重要的是,冥王的真正目的,也許她始終沒有猜對,所以才會導緻于她的每一步都走錯。
他讓金來,也許又是迷惑自己的,假惺惺的告訴自己一些自己想知道的真相,時而隐瞞他自己真的目的,這才是冥王慣用的套路。
想清楚這些後的古情,冷笑一聲:“現在讓我們從頭來想一想,冥王要的,應該不隻是缺月,也不是鬼野,更不是我,那麽他要的到底是什麽呢?”
見金不說話了,古情心中更加有數了,于是她繼續說道:“其次再說你剛剛想要透露給我的,現在觊觎鬼野身體的,除了陸子楚,可能還有其餘三個長老,但不管怎麽說,都是陸家人,可你卻說很多人,說明還有人觊觎鬼野。”
“而我,一直觊觎我的人,目前有爲了拿我去威脅鬼野的滄郁,還有因流河而死對我恨之入骨的道士師徒,可除了他們我實在想不到還有誰,但我卻一直無法擺脫這些事情,就連你的王的孩子迦瞳,也要利用我來達成某種目的。”
古情盯着金的眼神突然變得犀利:“所以說,這一切的敵人看似散亂,但或許都有其内在的聯系,而這個聯系,或許就是嗜魔,隻不過,在今天你沒來提醒我以前,我沒有想到而已。”
金眼底的光逐漸的變得幽暗。
這個女人,他的王不隻是一次的提醒過他,不要小看她。
但他不相信。
他不喜歡王和銀全都那麽看好她,那麽認可她。
尤其是他的銀。
銀自從遇見她以後,就變了,變得不再是那個隻會陪着他一起做冥王孤獨的左膀右臂,變得不再足夠冷血無情了。
都是這個女人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