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一次,并不是又換了一個場景,而是恢複到了塔墓之中,周圍是一片昏暗,此時,鬼野的手正像刀刃一樣沒入石壁上的一顆發光的珠子内,那顆珠子被他輕而易舉的戳碎。
鬼野邪肆揚唇,異色雙瞳隐匿在黑暗之中:“出來吧,利用這石壁上這些珠子散發出來的光來迷惑人,總是讓人想起一些并不怎麽美好的回憶,這一招實在算不得光明磊落。”
他的聲音朝着黑暗深處的方向,他沒有感覺到那裏有任何人,但是,坐以待斃絕不是他的性格。
黑暗之中逐漸出現一個身影,那是一個老人。
鬼野左眼閃亮:“原來是陸九大長老,怎麽,一代長老竟然跟到了這鎖妖塔裏,看來,這裏面一定有你需要的東西了。”
來人正是陸九,但此時的陸九和在前院的時候,衣着古樸的他截然不同,此時他面容雖然是個老者,頭發胡須也花白,但是卻穿了一身緊身衣。
他目光炯炯的直視鬼野:“也難怪主人總是想要得到你,你的确聰明過人。同樣落入我這緻幻珠的還有你的同伴,但是他們現在還沒有一個人能發現這其中的奧秘,事實上,通過打破緻幻珠來回到現實的,你還是第一個。”
一個年近百歲的老人站在你面前說什麽主人,你一定覺得很奇怪,但是這番話從陸九嘴裏說出來卻顯得沒有那麽違和。
鬼野淡淡一笑:“讓我來猜一猜,你的主人,應該就是我父親的哥哥,陸子楚吧。”
陸九眯眼:“若不是主人一定要抓完好無損的你回去,你這樣直呼他的姓名,我絕不會姑息。”
鬼野頓時覺得有些好笑,這個頭發都已經花白了的老人,在維護起陸子楚的時候,卻像是個孩童一樣幼稚,真的很難想象這是稱霸陸家多年的一家之主。
“你能親自來抓我,想必我對你主人來說有多重要,我突然有些好奇,我身上到底有什麽寶貝,要讓你主人如此大動幹戈,甚至不惜暴露你這個陸家掌權人實際卻是他的傀儡的身份,也要千方百計把我從那個城市引到你們這鎖妖塔裏來,你能讓我死的明白些麽?”
鬼野眯眼笑了起來,倒像是真的很虛心的在求問。
陸九捋了捋胡子,意味深長的說:“你覺得你身上有什麽東西值得我主人這麽去做?”
鬼野挑眉:“哦?難道是缺月?”
陸九淡笑:“你本身才是最值錢的東西。”
鬼野也淡笑回應:“那我就更不明白了,我不過一介鬼王而已,就算我所使用的鬼火非同一般,但也絕對算不上什麽本事,怎麽就值得古老陸家的繼承人陸子楚如此大動幹戈?恐怕您老還得給我解釋的明白一些。”
陸九倒也不含糊;“當然可以,既然要抓你走,你想知道的,自然可以告訴你,隻不過,在這之前,你要先拿另一樣東西來和我交換。”
“哦?什麽?”
“你姑姑陸雙的下落。”
鬼野失笑出聲:“我姑姑陸雙?按輩分,陸子楚是我的大爺,我的大爺要找我的姑姑還要問我?對不起,我姑姑那個人奇怪的很,她最近似乎還抓了一個我的手下以此來威脅我,所以我們也算不得是一夥人。”
“但你姑姑具體藏在哪兒,或者是那屠墓的格局,你總該了解吧?”
鬼野一臉‘我不知道’的樣子,故作驚詫的搖頭:“屠墓?我也是剛剛去過兩次,怎麽會知道呢?”
陸九眯眼輕緩的捋着胡子,開始沉默起來,像是在判斷鬼野說的到底是不是真話。
“鬼野,你費盡心思想要接近我陸家,不就是想要知道當年古老陸氏一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才會讓你母親對你一個新生兒做出那麽天理不容的事麽?”
陸九的聲音突然恢複了一代陸家掌權人的那種威嚴和震懾力,這一瞬間,他看起來不再像是誰的傀儡,而是一個深谙世事的老者,一個真正的陸家掌權人。
面對這樣的老人,鬼野自然也不會再是一臉戲谑,他嘴角邪冷微笑雖未變,但眼神也明顯認真起來:“既然你知道我想知道什麽,不如慷慨相告,你想讓我跟你回去交差,這種事好商量的很。”
陸九沉穩一笑:“古老的陸氏家族實際上和現在的陸家已經關聯不大了,因爲現在的陸家裏真正姓陸的,真正血脈屬于陸氏的人已經寥寥無幾了。不過你若是真想知道當年陸氏的人,你還真是問對了人,既然都已經到了這一地步了,有些話我也不必瞞你,如果你非要找到你母親,那我勸你還是放棄吧,你母親辛玉,有人不想讓你找到她,那麽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人能幫你找到她。”
鬼野左眼的猩紅色突然之間變得濃烈起來,像是随時都能滴落鮮血的珠子,他唇角的笑容上揚成一個殘忍的弧度:“是麽,可是,隻要是我鬼野想做的事,恐怕,我也不會聽誰的勸告。”
“你想找你母親,不就是想問她當年爲何那麽對你麽,這個問題你不找她問也罷,我也能告訴你。”
面對陸九說的話,鬼野依然鎮定,但眼底卻快速的劃過一抹幽光:“洗耳恭聽。”
陸九輕捋胡子,娓娓道來:“當年,陸氏家族族長有三個孩子,大兒子陸子楚,二兒子陸子淵,和小女兒陸雙,陸家族長想要在陸子楚和陸子淵之中選出一個繼承人,而這個被選中的繼承人,不但能繼承陸家古老一脈的家業,還能夠娶那個年代最美的女子辛玉爲妻,所以,這個候選人到底是誰,當時在陸家上下成了茶餘飯後大家私相讨論的熱門話題。”
“最後,陸家族長決定的人選,是大兒子陸子楚,也就是我的主人。我的主人在被族長選中後,隻需要等到封禮儀式後,就可以娶辛玉過門,然後繼承家業,從此帶領陸家繼續發揚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