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鬼野突然怪異的笑了起來,下一秒,他整個人突然變成了液态,在空中融化,然後又重新彙聚成另一個樣子。
等古情看清這個僞裝者到底是誰的時候,她将手中的蠱刃攥的更緊。
路七七笑的格外陰邪,眼底流轉着難以化解的怨恨:“古情,怎麽樣,既然天意讓我們在這個四下無人的地方相遇,你我之間,不如就徹底做個了斷?”
古情皺眉,眼前的路七七似乎不大對勁。
她的眼睛裏除了憎恨,似乎還有一絲自信滿滿?
古情挑唇,笑的動人心魄:“看樣子,你是勝券在握了。”
路七七猖狂挑眉:“沒錯,你說對了,古情,你要不要看看這個?”
一邊說着,她一邊從背後掏出一面巴掌大小的鏡子。
鏡子不大,外形也很普通,但是看路七七得意的眼神,古情逐漸猜出了這鏡子是什麽了。
她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眼底深埋着一抹不可置信。
“難道是……乾坤鏡?”古情的語氣還是那麽冷靜,但是她的心已經揪了起來。
她等待着路七七的答案,又害怕着路七七的答案。
路七七意味深長的微笑,将那枚小鏡子在手中随意的擺擺:“沒錯,你說對了,這正是乾坤鏡。”
古情深吸一口氣。
乾坤鏡是當年銅雀村掌管村内一切蠱事的蠱婆找的一個世外高人請來的。
被埋在銅雀村坐北朝南陽氣最重的地方。
乾坤鏡能反噬一切蠱,但也正是因此,蠱婆請的高人特意選用乾坤鏡以以毒攻毒的方法在乾坤鏡上施加了封印,深埋于銅雀村中。
所謂物極必反就是這個道理,乾坤鏡本是抑制蠱的,但加以封印深埋後,其作用反而會變成護蠱。
但因乾坤鏡畢竟是蠱的大敵,所以埋乾坤鏡的地方也被看管的十分嚴密,以保證絕對沒有人敢觸碰破壞其封印。
但一百三十年前古情将銅雀村一夜之間毀于一旦後,她關于那部分的記憶基本缺失了,所以她也不記得乾坤鏡到底還在不在,當時到底有沒有觸犯到它。
可不管那東西到底還在不在銅雀村,當年銅雀村的人除了流河被她殺盡,就算東西流傳到外面了,也不應該有人知道乾坤鏡的用處。
乾坤鏡所謂的克蠱,其實是因爲,凡是被乾坤鏡照耀到的蠱都會立刻原形畢露且瞬間就會被乾坤鏡所掌控,反而會成爲戰鬥的犧牲品。
如今這東西竟然會落到路七七的手裏,古情臉色會好看才怪。
隻要一天搶不過來這東西,就意味着,古情在路七七面前,再也無法使用陰蠱了。
因爲無論是什麽蠱,見了這鏡子,都會魔性的很,瞬間開始反擊自己的主人。
幾乎在認識到這鏡子是什麽的一刹那,古情就迅速解開了手上攥着的蠱刃。
她不能使用任何一種陰蠱,不能給這鏡子操縱自己蠱的機會。
見古情反應如此快速,路七七似乎還有些遺憾:“真想看看你的蠱反噬你的樣子,可惜,你收的太快了,我都還沒來得及找這鏡子幫我忙呢。”
古情冷笑:“就算你能一直帶着這個乾坤鏡又如何,我就不相信,你沒有需要我幫你的一天。”
機智如她,這時候還哪兒管什麽道德,她隻能想着,如何能脫身。
路七七見古情動也不動,一句話也不說,以爲她幾乎已經快要瀕臨絕境放棄掙紮了,于是她聲音也愈加放肆起來:“你不是想和流河哥哥在一起麽,我給你個機會,現在給我跪下,我有辦法讓你呆在流河哥哥身邊。”
古情簡直要失笑出聲了。
這女人是不是有妄想症?
古情強忍住笑意,不慌不忙的開口:“路七七,你是不是以爲,我用不了陰蠱就等于是廢人一個,所以連你這種貨色也敢來欺負了?”
路七七從腰間取下她的劍,直指古情:“怎麽,你還想開啓美人蠱?别忘了這裏是什麽地方,你如果在這兒開啓了美人蠱,以你對美人蠱的控制,恐怕很容易走火入魔吧,我倒要看看,你在陸家的除妖塔裏失去控制,陸家人會不會将你就地正法!”
古情終于明白了,這才是路七七的目的。
她知道自己的能力根本殺不了古情,而古情又幾乎等同于不死,那麽唯一能夠除去這眼中釘肉中刺的辦法,就是讓别人來對付古情。
所以她使用乾坤鏡的根本目的也不是讓古情無法還手,而是讓古情必須在還手的時候開啓美人蠱,調動一切人觊觎美人蠱力量的人,共同對抗古情。
路七七最開始想到這個方法的時候,她自己也被自己吓了一跳。
但她心底抑制不住的興奮告訴她,這也實屬正常,因爲她太愛流河哥哥了。
正是因爲太愛,所以她絕對不能忍受也絕對不能原諒古情的存在。
“原來這才是你的目的,爲了借陸家人的手鏟除我。”古情淡淡的說着,心裏卻開始盤算如何逃脫。
她對這塔墓毫不熟悉,而今又失去了使用蠱的能力,眼下還真不好辦。
“沒錯,古情,今天我就要看看你在我面前狼狽的樣子!”
眼底劃過一抹狠絕,這句話剛說完,路七七便不再猶豫,提着手中刀劍,直接沖向古情!
劍氣襲人,她劍法雖完全算不得好,但是對于古情來說,這劍透着斬妖除魔的戾氣,想必也是一件非同一般的法器之類的東西。
正所謂三分靠人,七分靠武器,這麽鋒利的劍,就算路七七本身要弱的多,但是對于古情現在這種毫無招架之力的狀況,也實在是有些躲避不及。
古情的頭發随着她的動作來回在她背後擺動,她快速的躲閃着,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路七七揮過來的劍上。
“怎麽就知道躲?你不是很厲害麽?”路七七笑的愈發猖狂,一臉的嘲笑。
古情眼眸微眯,看來,她若是再不開啓美人蠱,路七七就真當她好欺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