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啓禀皇上,禦醫今天來給無極姑娘問診過,還是不見有什麽起色,禦醫開了方子,一會小太監就熬藥後送來。”婢女怯生生的答應道。
“哦。”點點頭,司馬長風也并沒有浮現愠色,他問道:“喂下去的湯藥是不是又都吐出來了。”
“是……”婢女欲言又止的說道:“奴婢們見無極姑娘吞得辛苦,也不敢太魯莽。”
“嗯!”鼻子裏嗯哼一聲,司馬長風依舊是平靜的交代道:“下去吧!”
這番場景基本上每天同一時刻都會在無極宮内上演,身爲一國之君的司馬長風,每次早朝之後,雷打不動的前往到無極宮來,除了從婢女口中探聽關于恭無極的近況,他隻是靜靜的呆坐在這裏。
瞧着婢女已經退下并體貼的關閉了門扉,司馬長風才站起身,好似鼓足了很大的勇氣那般,他輕輕的踱步到軟塌前,掀開帷幔,瞧着躺在軟塌上面色蒼白的美人,一陣唏噓。
恭無極依舊是那樣美,愈發清瘦的臉頰,讓人覺得心疼,司馬長風伸出兩根指頭,在她臉頰上輕輕摩挲,指尖這頭卻傳來沁人的寒意。明明看上去鮮活的軀體,卻是如此冰冷,她究竟是已經死去,還是依舊活着。
“無極?無極?”司馬長風輕輕呢喃,有些不忍的說道:“你是不是在埋怨長風,不該在千鈞一發之際将你救回,這樣你至少可以随着錦勝天而去。可你知不知道,要讓長風親眼瞧着你墜入懸崖,那是真比殺了長風還要痛苦。長風也不知救你,是對了,還是錯了?”
軟塌上的美人兒依舊沒有任何反應,她隻是那麽安靜的充當一個傾聽者的角色。
“無極?無極?”司馬長風繼續呢喃道:“隻要你能夠醒來,長風願意爲你做任何事,哪怕是你從此離開長風,遠走天涯,終生不見,那長風也不後悔救了你。長風甯願讓你恨我,也不願瞧着你死去,更不願你一輩子都這樣躺在這裏。”
沒有回應,那宛若羽翼的睫毛也不曾有過一絲顫抖,恭無極絕美的容顔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
手指從恭無極冰冷的面頰上移開,司馬長風久久的凝視着這張再熟悉不過的容顔,心底的悲涼無聲的化開:“司馬長風一生,從未想過得到江山,偏偏卻唾手可得。司馬長風一生鍾情一個女子,偏偏就得不到。”
撩開前襟,司馬長風放下帷幔,踱步走出了無極宮。“好好照顧無極姑娘!”臨跨出宮門之前,司馬長風再一次叮囑道這幾名有些年幼的婢女。
“是,皇上!”衆人畢恭畢敬的回應道。
這些個都是新來不久的婢女,關于無極宮裏躺着這位絕色美人,或多或少都聽過不少關于她的傳言。據說她是不久前剛收複大錦國的國妃娘娘,也有人說她的容貌神似宮中的荊青筠荊妃娘娘,不,确切來說是荊妃娘娘眉目間有些神似這無極姑娘,但是要說到姿色,荊妃娘娘比起來可仍是要差那麽一大截。這也難怪爲何皇上會對這“活死人”另眼相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