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戰役,不知不覺持續了一夜之久,遠方已經開始吐露了一點東方白,原本燃得火紅的火把逐漸被熄滅了。霧蒙蒙的懸崖頂上,寒意更爲濃烈。這一切,都沒有影響到正在處于戰役中的将士們,唯有恭無極不自覺的蜷縮緊了身子,不知道是寒意還是怯意?
“原地駐守!”錦勝天深深吐出一口氣,提高音調吩咐道。
聞言衆位将士們立刻席地而坐,進入了短暫的歇息中
“看來朕大勢已去了!”錦勝天瞧了一眼靠着樹幹的恭無極,難掩悲涼的說道。
恭無極隻是回頭凝視了一眼,沒有接話。要論權謀,恐怕錦勝天要技高一籌,但是要說到調兵遣将之道,司馬長風向來都是衆位将士敬仰的天神,豈會是精于權謀的深宮皇上可以比拟?
身處于懸崖之頂,瞧不見山底及山腰的戰役究竟如何?但是從傳來的呐喊之聲已經表明,司馬長風早占領了上風。
“皇上,先撤離此處吧!”正在兩人對視的當口,姚琨疾步奔到跟前,有些窘迫的說道。
“情況如何?”錦勝天并沒有理會,直言發問。
“敵軍擅長山野之戰,對這地形又十分熟悉。雖然溫大元帥已經率領了三十萬精兵趕來接應,但是也被困于山腳,無力還擊。山腰之處攻進了數萬敵軍的隊伍,看樣子要直奔山頭而來。”姚琨垂低頭,回禀了此刻的戰況。
“既然如此,朕是否撤離此處已經不那麽重要了。”錦勝天冷靜的答了一句,神色顯得更是悲憫。
“皇上,你乃萬金之軀,可不容有失。”姚琨隻得直言再勸道。
“萬金之軀?這場戰役如果朕落敗了,就會成爲階下囚!”錦勝天嘲弄的笑意凝固在嘴角,他道:“山頂之上還有五千精兵,都是你平素精挑細選的将士,帶着他們攻下去。戰場之上,沒有退縮的錦勝天,隻有戰死的錦勝天!”
“卑職領命!”望着錦勝天肅穆的神情,姚琨領命而去。頓時整個崖頂變得空蕩蕩的一片,剩下兩面刺着“錦”字的帥旗在狂風中高高揚起……
“負隅頑抗隻會導緻更多的人命犧牲!”對面崖頂傳來司馬長風的聲音,隻見身穿盔甲的他,縱身躍起,雙腳在空中接連互相踢了數下,二十多米的距離竟然被他直接躍了過來,落地之際竟然穩穩妥妥。
“你這是何意?”錦勝天有些不解的問道:“你我二人各自守住一方崖頂,即便錦勝天落敗,也自願戰死沙場。需不着你這樣舍棄自己崖頂攻來!”
“你我都心知肚明,這場戰役,你大勢已去!”司馬長風面容依舊那麽嚴肅,他朗聲道:“好歹有過一場君主的情誼,今日你我二人不妨單打獨鬥一場。”
“好狂傲的口氣!你司馬長風未必會是我的對手。”錦勝天露出一個諷刺的笑意:“如果你落敗了,眼前的局勢就會徹底逆轉。司馬長風,你送上門的做法未免太愚蠢了。”
司馬長風露齒一笑,雙手一拱,那意思再明顯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