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錦勝天一把抓扯住恭無極的肩胛,絲毫沒有憐香惜玉,他喝道:“還有十裏路就是黃土坡的雙生崖,你不是希望瞧着朕落敗嗎?你不是希望自由嗎?那就别拖拖拉拉的!”
心被人一刀捅入,恐怕早就是血肉模糊,恭無極隻能死命的咬着下唇,不理會錦勝天猶如利劍的言辭。強撐着身子繼續随着他,一步步行走在這雪地之中,空中飄零的雪花明明是那麽輕柔的拂過面頰,偏偏卻如同刀子似的淩厲。
跌倒,站起來,再跌倒,再站起來……細嫩的手背上滲出了不少血絲,膝蓋之處恐怕瘀青不止。心麻木了,在這漫天飛雪的季節裏,竟然感受不了疼痛。
一衆随行的侍衛,都忍不住用憐惜的目光打量着平日裏養尊處優的錦妃娘娘。可身旁的錦勝天卻視而不見,他隻是抓住她的手臂,拉着她,大步大步的跨越前進……
就這樣一直走了大約兩個時辰,地上的積雪逐漸的變得稀薄,行軍的步伐也開始加快,恭無極這才留神瞧了四周,隻見到參天大樹延伸到雲層那般,遮擋了大部分的落雪。這是一條人煙罕至的原生道路,雜草叢生,稍有不留意,就會踩中路邊銳利的石頭。
“噗通——”連恭無極自己也不知道,這是第幾次摔倒在地,隻是這一次沒有積雪的掩護,摔得更慘。發髻散亂開來,額頭恰巧撞在了一塊石頭之上,那樣子别提有多麽的狼狽。
錦勝天冷眼一瞧,一言不發的伸出手,将她橫着攬抱了起來,不理會衆位戰士詫異的目光,腳下的步伐依舊沒有停下。
懷抱着恭無極,饒是錦勝天武功卓越,在攀爬這個山頭的時候,也忍不住有些氣喘籲籲。
“放我下來吧!”恭無極輕聲說道。這一路來錦勝天的冷嘲熱諷,漠不關心,讓恭無極的心不知道死去了多少回。如今聽着他的心跳,莫名的竟然還是如此難受。
“朕說過,死也要你死在朕身邊!”依舊是一句冷冰冰的回應,錦勝天昂首闊步的姿勢不曾停下。
知道多餘的争辯也已經沒有意義,恭無極索性放松自己,靠在他胸前,伴随着他沉重的喘息聲,在叢林之中左右穿梭。大約行了數百米的距離,總算是來到了這崖頂,被錦勝天放下地的那一刻,恭無極眼前也頓時變得豁然開朗起來。
原來這雙生崖的含義,是兩個直線距離不過二十來米對立的懸崖,懸崖頂上各自有數千平米的空間,毫無遮擋,僅有幾棵超過百年樹齡的大樹,聳入雲端。
不得不感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放眼所及的兩處懸崖境況幾乎一模一樣,難怪會叫着雙生崖。而懸崖四周,皆是萬丈深淵,一眼望下去,白霧茫茫,看不到盡頭,如果稍有失足,那一定是粉身碎骨。
受到這空間限制,大錦國的五十萬大軍,隻有三千人集中在崖頂,其餘衆人都暗藏在一路的山道之處,各自戒備。
恭無極暗中猜測,也許錦勝天和司馬長風将會兩人各自占據着雙生崖的一處,攻占到對方占據地者就視爲赢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