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司馬長風猛一拍桌案,就連沉重的墨硯都彈跳而起。
“皇上息怒!”追随司馬長風這些年來,杜任雖然向來都知道司馬長風用兵如神,軍紀嚴厲,卻從不見他如此盛怒的模樣。
“好一句江山大業?究竟斷送了多少無辜的人命在其中!”司馬長風的語調裏有着無限的傷感:“當年我還年幼,一同和先父前往大錦皇宮,先父獨自面聖,我因爲貪玩,一路沿着禦花園走了宮中人人忌憚的‘蝶園’之處。偏不湊巧的是,遇見了當年的皇太後在‘蝶園’之中焚香禱告,嘴裏念念有詞,訴說‘自己害死甯妃’。得悉這個真相之後,我拔腿就跑,甚至無法顧及到皇太後是否瞧見我。
少不更事的我,還不懂得其中的利害之處,私下裏告知了無極。偶然間,先父得悉了此事,他猜想一定是當年無極年幼,無意之中洩漏了此事讓恭天行知悉,于是才讓恭天行趁機上位,成爲了一國之丞相。先父知道其中定然隐藏着巨大的陰謀,可惜苦無證據,加上當初大錦先皇郁郁寡歡,全然喪失了鬥志,對恭天行又格外器重。先父爲保我周全,這才主動請纓,駐守在遠離大錦京師的西邊要塞。
原本先父的遺願,希望我子承父業,保家衛國,駐守在西邊要塞一方,遠離是非,倒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殊不知,一直以來讓我視爲左膀右臂的你,竟然和大錦朝野糾纏不清,左右夾攻,推波助瀾,才讓我走到了今日。”
聽聞司馬長風語氣裏隐藏的懊悔,杜任道:“皇上,老天早已注定,這大錦國并非是你的容身之所!”
“和你暗中勾結的人究竟是誰?”司馬長風對杜任的鼓動置若罔聞,冷冷的逼問道:“錦沐屏因此事受到牽連,看來此人和她必定有所淵源,莫非此人是錦沐屏的爹爹,也就是大錦國當朝八王爺?”
“啊?”乍然間來不及掩飾的驚惶,将杜任徹底的出賣,也佐證了司馬長風的猜測。
“衆人皆知這八王爺乃是‘笑面彌勒’,一生閑雲野鶴的作風,原來才是真正的深藏不露?”不苟言笑的司馬長風在得悉真相之後,竟然罕見的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他道:“難怪連續月餘以來,你屢次帶兵攻打大錦國北邊要塞,屢戰屢勝,将那溫如軒猶如貓捉老鼠一樣玩弄在股掌之間,看來大錦國的軍事地圖你都了若指掌吧?”
杜任面色窘迫的不接話,目光鎖在自己的腳尖之處。兩軍對壘,征戰沙場,自己赢得并不光彩,如今被司馬長風當面戳穿,更是難堪至極。
“堂堂大錦國位高權重的八王爺,竟然可以和你暗中勾結,你也有不小的本領。”司馬長風冷聲問道:“你與他之間,有何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