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沐屏也不答話,取過藥箱,草草的将鴿子的傷勢包紮起來,然後對小娟吩咐道:“快将這鴿子送到無人的地方去!”
“小姐,爲什麽呢?”小娟納悶極了,以錦沐屏那麽善良的性子,怎會放任這鴿子自生自滅呢?何況她在宮中,也實在是寂寞,難得有一隻鴿子作伴。
“别問了!”面對婢女的疑問,錦沐屏的神色更顯得慌亂,她厲聲命令道:“快去辦妥這事。一定不要讓人發現!”
“哦!”跟随錦沐屏這些年來,主仆情深,錦沐屏還未如此厲聲對自己端起了主子的架子。小娟即便少不更事,也知道其中另有因由,立刻噤聲捧着桌案的鴿子,取過一個較大的食盒,将鴿子放置在其中,這才往外走了出去。
“走遠一些最好,千萬别被人發現。”錦沐屏神色不甯的左右踱步,有些不放心的跟着小娟出了寝宮大門。
“沐屏妃,這是打哪兒去呢?”正在主仆兩人即将踏出寝宮庭院的那一刻,被一具健壯的身影擋住了去路,來人不冷不熱的問道。
“沒!閑來無事,讓小娟出去采撷一些野果!”錦沐屏強作鎮定的答道,暗中遞了一個眼神給小娟,催促她快快離開,這邊又露出一抹微笑,問道:“杜将軍找本宮可是有要事呢?”
“本将和沐屏妃也算有些交情,這樣來拜會,會不會冒昧呢?”杜任瞟了一眼擦身而過的小娟,也不做阻攔,對着面前的錦沐屏問道。
“杜将軍乃是本宮的恩人,豈會冒昧呢?”錦沐屏瞧着小娟的身影走出了庭院之外,這才松了一口氣。
杜任勾起嘴角,冷笑道:“本将自西邊叢林之中循着足迹而來,沐屏妃可知道本将前來目的嗎?”
“啊?”驚惶一下子竄滿了錦沐屏的雙眼,她強作笑顔道:“我有些愚鈍,不明白将軍何意。”
“别裝蒜了!”杜任收斂起笑容,不複見昔日溫文爾雅的舉止,他壓低聲音道:“信鴿可是落入了你的手中?”
瞧着杜任雙眼裏有着嗜血的瘋狂,錦沐屏不自覺的退後了一大步,她顫聲道:“杜将軍,你?”
“将信鴿交出來!”杜任也邁上前一大步,和她保持着相距寸許的距離,陰冷的聲音自口中溢出:“本将從西邊叢林之處,發現受傷信鴿留下的血迹,白雪茫茫之地,一連串腳印就這樣延伸到你的寝宮,除了你,還有誰會拾得信鴿?”
“杜将軍,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錦沐屏愈發慌亂的往後再退了幾步,直到身子貼着屏風,毫無退路可言才心虛回應了一句,目光避開不與杜任接觸。
“哼?”杜任不屑的勾起了嘴角,有些殘忍的說道:“本将不喜歡跟你玩這猜啞謎的遊戲。你要知道,你自己的身份是百樂國的沐屏妃,還是大錦國昔日的沐屏郡主?”
這話讓錦沐屏臉色倏地變得毫無血色,她哆嗦着問道:“原來你一直都是百樂國的内應?”。此話一出,也算是不打自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