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陵之處,群山綿綿,按照風水“山高水來”的吉祥說法,皇陵四周蜿蜒着一條溪流,潺潺流水的聲音在空曠的環境下顯得特别清晰。
與皇陵相對而立的是柳太妃的墳墓,按照太妃的規格修得倒也是氣勢輝煌,但是一丘之隔的距離,總是顯得幾分孤零零的不倫不類。
這是恭無極第一次壯大膽量孤身前往皇陵,放眼所及雖說都是皇族的氣派,可畢竟這裏埋葬了皇族數百人的遺骸,那種驚悚之感是怎麽也揮之不去的。
獨自在這裏徘徊了良久,一直到恭無極的膽量逐漸開始被暮色一點點吞噬,皇陵四周都是靜悄悄的。
太子匿藏在皇陵——那卷皮革之上留下的線索,無憑無據,也沒法考證。恭無極暗自苦笑,這好奇心果真可以害死一隻貓。
她提了裙擺,轉過身子,打算返回朝陽宮,卻突然瞧見,一名身着玄青色織錦緞衫子的男子迎面向自己走來。
這個男人身闆看起來非常結實,薄薄的嘴唇正揚起一個月牙彎彎的弧度,微微露出一排整齊的白牙。
當年深夜所見那一口白森森牙齒的恐怖感,劈頭蓋面的席卷而來,讓恭無極原本邁出去的步子當即停住。
“你是誰?”咽下口水,恭無極有些艱難的發問。
誰知道這個男人并不理會,徑直向她走來,直到不過相距數步的距離,才猛然站定身子,他伸出修長的手指,指着她的面頰,脫口而出的話,顯得有幾分稚氣未脫:“你可真像是畫裏走出來的人,長得真是好看!”
這十足褒獎的話,從這個男人嘴裏說出來,顯得不倫不類,他眼底閃爍着孩童一樣無知的星光。這并不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恭無極暗自下了判定。
“你一個人在這裏?”恭無極試探着輕聲問道。
“不!還有路公公和寶兒陪着我!”男子的頭搖得像波浪鼓一樣,他毫不設防的回答了恭無極的問題,又側着腦袋,說道:“這裏從來沒有出現過,跟你一樣長得好看的人了,你真好看!”
“路公公?寶兒?”這關頭恭無極哪有心情理會這個男人的贊賞,嘴裏呢喃重複了一次。
“是啊!寶兒長得可俊朗了。不信,讓你瞧瞧!”男子說完,鼓起腮幫子,倏地發出響亮的口哨聲,不消一會,一匹通體雪白的駿馬就迎面馳騁了過來,馬蹄淩空踏起,一看就是一匹名種馬。
這被喚着“寶兒”的馬,親昵地嗔着男子的肩頭,看得出這馬對主人很是喜愛。男人得意的說道:“怎麽樣?寶兒俊朗吧?”
“俊朗!”恭無極附和着點頭說道,一邊再次發問道:“爲何你和‘寶兒’會在這裏出現呢?”
“可惜母後不允許我騎‘寶兒’,上次我偷偷騎着‘寶兒’出去,被母後知道後,狠狠的罵了一頓,那還是母後第一次那麽兇的罵我!”男子答非所問的說道,面色也變得十分委屈。
“母後罵你,是母後不對!”恭無極瞧着這男人智力如同四五歲孩童那般,心念一轉,不禁改變了策略,柔聲說道:“那麽你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