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爲何本宮會對你如此心狠手辣?”溫如雅出其不意的問道,言辭之間竟然有着隐隐的愧疚之情。
“是因爲太子之死?”恭無極似反問更似肯定的答道。
“不!”緩緩的搖頭,哀傷之情還是難掩的浮現在眉梢處,溫如雅壓低聲音說道:“是因爲皇太後的挑唆!”
“啊?”饒是恭無極向來自诩冷靜,這個答案也一下子讓她有些失态的驚呼出口。
溫如雅正色的說道:“自打曦兒過世之後,本宮的世界就已經轟然倒塌了,去皇英寺替太子祈福回來之後,本宮就是處于萬念俱灰之間。”
“還記得那日,皇太後親自駕臨了彩霞宮,屏退了衆人。”溫如雅的神色有幾分恍惚,那段痛苦不堪的記憶并沒有從她腦海中消失,聲音不自覺低沉了幾分:“皇太後告訴本宮,‘母儀天下’這四個字不是那麽容易就可以擔當起來,曦兒過世之後,本宮手中沒了這張王牌,在皇上的心目中就失去了幾分地位,本宮不該奢望皇上可以一直顧念舊情,三宮六院的妃嫔更會踩着本宮的消沉而上位。皇太後一字一句,猶如原野上燃燒的熊熊烈火,一下子将本宮從冰窖中給喚醒了。”
恭無極沉吟沒有接話。按理說,以皇太後的身份提點溫如雅,倒是無可厚非,爲何她會将皇太後形容到如此恐怖的地步呢?
“一個人經曆了生不如死的悲痛,‘死灰複燃’之下就會變得恐怖。”溫如雅眼眸從沸騰慢慢開始凝固,她道:“皇太後暗中指點,讓本宮醍醐灌頂的清醒過來,既然已經沒了曦兒這張王牌,那麽我就隻有靠着自己。”
“于是,你從莫谷口中得悉了娉妃與林同炎有染的秘密,然後借機鏟除了她,順帶來陷害于我?”接下來的事情,恭無極都是清楚的,反問之中隐藏不住對無辜喪生人的惋惜,她憤然道:“你可知道,你收買混入朝陽宮的畫兒是何許人?她就是當年禮部侍郎季常福的女兒——季迎荷,她千方百計混入宮中就是爲了報仇。她用‘迷魂散’來毒害皇上,你差點闖下了彌天大禍!”
“本宮不知,本宮真的不知。”溫如雅的嘴唇變得有些蒼白,嚅嗫道:“難怪那畫兒最後變得如此奇怪。”
“不知?”恭無極有些憤怒的斥道:“那麽收買假舞女舒影就不再是不知了吧,你害得我腹中胎兒滑落,自己也因爲錯信明妃,而落到了禁足的下場。真是枉費了香芙郡主不遠千裏趕回替你求情!”
“你以爲刺殺明妃的事情真是本宮安排的嗎?”溫如雅情緒有些失控的反問,眼底充滿了失望的反問道:“你是宮中少有的明白人,本宮即使再傻,也知道這節骨眼上動明妃一根毫毛,都會讓自己身陷囫囵,何苦自找麻煩呢?”
“不是你?”其實這個答案恭無極早就肯定,隻不過親自再求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