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豈會自讨沒趣呢?”恭無極自嘲的說道。
“皇嫂,身在紅牆之内的女人總以爲自己是受一個男人擺布。實際上,身爲皇上,皇兄比我們有更大的無奈。他不敢示人的脆弱,是要保護自己,也是在保護所有人。這獨自承受的苦,無人能夠明白,而月明堅信,他對皇嫂會是例外!”眼底點綴着一點慧黠,喪母之痛,看樣子已經逐漸平複,揚起淺淺笑意的嘴角,錦月明脫口而出了一番耐人尋味的話。
“月明看來真是長大了!”恭無極應了一句,不願在繼續糾結在這個話題上。
“皇嫂!”錦月明顯然并不打算就此結束,她四下打量确定無人之後,才壓低聲音說道:“這一去,不知道和皇兄是否還有重逢之日,月明真心希望,你可以幫助皇兄!”
“皇上豈會需要我來幫呢?”有幾分負氣的說道,恭無極最爲懊惱的就是錦勝天那一層頑固的盔甲,硬生生将她拒之門外。
“皇兄是讓你遠離傷害!”錦月明眺望着遠方,似乎隻是漫不經心的随口一句,卻在恭無極心中投下了千斤巨石。
他的若即若離,是因爲他深陷于危險之中,爲了保護她的周全,才拒絕她的靠近。是嗎?是這樣嗎?她從未這樣想過!
“皇嫂?皇嫂?”見到恭無極呆滞的模樣,錦月明忍不住連聲催促的喚道。
“哦,沒事!”對她莞爾一笑,恭無極說道:“九月了,有些涼意了,明日一早你要啓程,早些回去歇息吧!”
錦月明知她心思,也不予點破,默默點頭答應。
兩人就一路并肩而行,在路過當年大榕樹下兩人架着秋千的地方,錦月明眼底滑出了一顆晶瑩的淚珠……
次日——
錦軒轾、錦月明守孝時日滿,清晨起身都開始各自收拾,打算離宮而去。
自稱身體不适,久違露面的皇太後卻難得出現在别院,手中捧着一木匣子,面露笑意。
“軒轾,你這趟回宮奔喪,舟車勞頓,這又要趕赴邊塞,一路上可要多加小心!”似乎前些時日發生的不快,皇太後早就沒了記憶,慎重其事的将手中的木匣子遞到錦軒轾手中,面露出慈母的關懷之意:“禦膳房知道哀家愛吃點零嘴,所以時常備了一些在錦慈宮,這些你就帶着一路上食用吧!”
皇太後的陡然轉變,對于性情剛直的錦軒轾而言,顯然有些适應不了,伸手接過的時候,眼底還閃現着一抹遲疑,低聲道:“多謝皇太後賞賜!”
“不過就是幾個零嘴糕點,咋就說成了賞賜呢?”皇太後打趣的說道。
“母後,你的一番心意才是最珍貴,軒轾自然會當着恩賜了!”接這話的是錦勝天,他俊美的臉上流露出潇灑的笑意,話裏的刻意奉承,讓皇太後笑意更濃了幾分。
不過這一切,恭無極都沒了心思去觀察。伴随着錦勝天身側一路而至的,正是這幾日宮中盛傳最得寵的明妃。明葉惠眼底迸發出前所未有的滋潤光澤,隻見靠在錦勝天身側,小鳥依人,流露出得一人甯願負天下的滿足感。
這一幕,不偏不倚的落入了恭無極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