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娟!”錦沐屏低聲斥責道:“剛才你魯莽行事,惹得杜将軍十分不悅!”
“不悅就不悅,最好氣死他才好!”面對着這個杜任,小娟可是滿腔怒火,說道:“記得當年咱們初到将軍府,他就是攔住小姐不讓見将軍,現在小姐你貴爲沐屏妃,他還是要攔着小姐。真不知道安的什麽心腸?”
“什麽心腸?”錦沐屏重複了一句,說道:“說起來杜将軍還算是我的大恩人!如果沒有杜将軍,恐怕你我主仆二人還在渾渾噩噩的度日。”
“他?憑什麽?”小娟嗤之以鼻。
錦沐屏莞爾一笑,這才吐露了事實。原來當日,司馬長風自立爲王之後,本是将錦沐屏退還大錦國,不曾想到錦勝天竟然置之不理。司馬長風随意将錦沐屏主仆兩人安置在宮中一處簡陋的别院,任其自生自滅,傷心欲絕的錦沐屏整日裏就是以淚洗面。
半年之後,杜任獨自一人暗中拜訪了錦沐屏,轉述了恭無極當時在馬背上的決絕,暗示錦沐屏用幼時情分去打動司馬長風。雖說錦沐屏也知道,這樣的方式,隻會讓司馬長風聯想起恭無極昔日的影子,哪怕可以換來司馬長風一個溫情的微笑,不過也是一時憐憫,但隻要能夠引起司馬長風注意,錦沐屏不在乎,哪怕隻是一輩子都是活在别人影子之下的妃嫔,她也願意。
“難怪小姐會有那麽大的勇氣主動去見到皇上?”聽完了錦沐屏的叙說,小娟這才恍然大悟,又有些不解的嘀咕了一句:“那杜任還有如此好心的時候?”
“嗯!”錦沐屏毫不否認地點點頭,又道:“按理說杜将軍七尺男兒,豈會在意女兒家的心思,但他卻心存善意,如果不是他的提點,恐怕也不會有今日。剛才杜将軍也是在暗示我,皇上喜歡明白事理的妃嫔。”
“小姐的一顆心都系在皇上身上,而皇上……”說道這裏,小娟倏地住口,眼眶卻有些泛紅。面對錦沐屏的一往情深,司馬長風何曾動搖過,他的一顆心,由始至終都系在恭無極身上。可憐的小姐,真是不值得!
“鍾太傅,朕已經多次說過,如今百樂國正是百廢待興的開國之後。”司馬長風的目光溜走在面前的軍事地圖之上,心不在焉的應了一句:“這後宮選妃之事,還是遲些再說吧!”
“皇上,請恕老臣直言!”這鍾太傅原本是追随司馬老将軍的部下,算是司馬家的多年世交,對待司馬長風也當着自己的侄子看待,眼看着他不爲所動的神色,難免有些焦急地說道:“皇上肩負延續皇族的重任,沒有後宮妃嫔,豈能開枝散葉呢?六宮無首,後位空懸,單是一個沐屏妃,又是身份敏感。司馬家族三代單傳,皇上可要爲大局着想!”
這樣的對白和戲碼,隔三岔五就要在禦書房上演,司馬長風早就習以爲常了,他擡起頭,面帶微笑的說道:“太傅,待朕處理完這些要務之後,再行商議,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