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太後!”明葉惠本想着站直身子叩謝,卻不小心撕裂了一下傷口,這舉動讓她忍不住又滑落下淚珠。
“好了!”皇太後疼惜的拭去了她的眼淚,說道:“你有傷在身,就别拘泥禮節,好好休養!”
“母後,勞你費心了!”錦勝天也對着皇太後說道,一邊暗示姚琨護送她回宮。
“六宮不正,哀家豈能不費心呢?”皇太後轉了身子,似無意間瞥見錦勝天緊握着恭無極的手,突然之間不露聲色的話鋒一轉,壓低聲音問道:“夜深了,皇兒是打算陪同錦妃回到朝陽宮嗎?”
“兒皇和錦妃還有些事情商議。”錦勝天答道。
“皇兒和妃嫔之間有何事非要急着今晚商議不可?”問這話的時候,皇太後的目光鎖在恭無極的身上,讓她感到有些不自在。
“一些瑣碎小事而已。”錦勝天捏着恭無極的手猛然間加重了幾分力道,似乎在暗示着什麽,他道:“母後派錦妃主持明年妃嫔冊封之事,錦妃毫無經驗,暗中向朕要些意見。”
“此事到也不急在一時,再說後宮之事還有哀家盯着。”皇太後有些不悅地打斷,說道:“皇兒身爲一國之君,要明白事要分輕重緩急,今兒個明妃受到如此大的驚吓,你身爲夫君的,豈能不留在寝宮關懷呢?”
還等不及錦勝天給出任何反應,皇太後又笑着對一直未出聲的恭無極說道:“錦妃溫柔大方,識得大體,一定不會計較的,對嗎?”
話遞到嘴邊,恭無極那還有不接下去的道理呢?她隻得盈盈躬身道:“臣妾不敢!”
“好了!夜都深了,剛才發生了行刺一事,還是讓姚侍衛護送你回宮吧!”皇太後說這話的時候,有意無意的又瞧了一眼錦勝天,才道:“這樣哀家和皇兒都能夠放心。”
恭無極順從的随着姚琨而去,這一路上,隻聽見樹梢上烏鴉粗劣嘶啞的叫聲響起,那種凄涼又悲哀的感覺蓦地又轉深了一層。
今晚之事,一切都發生得太過倉促,表面看來一切都是有理有據,皇後入罪并不冤枉,但是溫如雅真有那麽沉不住氣嗎?即便是前幾日明葉惠當衆羞辱了她,她大可以在未來的日子裏好好對付這個妃嫔,而沒有必要讓人夜闖後宮行刺,還偏偏被人逮了正着。如今成了定局,錦勝天一句至死方休,恐怕是再無翻身之日。
莫非真是如她所說是明葉惠所設下的陷阱嗎?看明葉惠呆滞的神情,又的确不像是佯裝,那深可見骨的傷痕,如果是苦肉計,還真是孤注一擲。
“娘娘,請回!”正在左右思量之間,姚琨已經在寝宮外的庭院站定身子,恭敬地作出了護送的姿勢。
“姚侍衛,不知道今晚的刺客會做何發落呢?”恭無極輕聲問道。
“已經押送至天牢!”姚琨的目光在月光之下顯得格外明亮,他沉聲說道:“明天會由刑部接手處理。不過,按照宮規,行刺後宮妃嫔,乃是斬頭的死罪。”
“嗯!”恭無極點頭,轉過身子向着寝宮内走去,一直到她關閉了寝宮門扉,姚琨的身影才從庭院外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