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願意誓死效忠皇上,有生之年隻有戰死沙場,絕不提卸甲歸田之事!”說話之後,周自君鄭重的磕頭,砰砰砰接連三聲,直到錦勝天回轉了身子這才消停。
“周大人無需如此大禮!”不冷不熱的語調,唇邊揚起的笑容隐藏着譏诮,無人能夠猜透錦勝天此刻的心情,他犀利的目光就那麽定定的瞧着跪倒在地的周自君。
“皇上,請饒恕老臣之罪,老臣願意将功補過,此生誓死效忠。”周自君早收起了剛才一意孤行的固執,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聲音回蕩在寝宮内。
“如此甚好!”唇邊的笑容總算是抵達了眼底,錦勝天伸手扶起了驚恐未定的周自君,兩人面面對立,錦勝天說道:“朕念在你養母侍孝,特封周氏老夫人爲‘周氏珍榮夫人’,常住宮中,派禦醫專職侍奉,頤養天年!”
“老臣……”周自君的嘴唇動了動,以他多年爲官的精明,豈會不明白錦勝天此舉之意,明着是将自己母親封爲“周氏珍榮老夫人”,周氏一門光宗耀祖,但是老母長留宮中居住,無疑是成爲了鉗制自己的最好工具。可是暗中瞧了一眼錦勝天冷若冰霜的面容,原本脫口而出的請求隻得硬生生的咽下去,這一切還真是自己作繭自縛啊!
“周卿家,可是不滿意朕的做法?”錦勝天故意反問了一句,又加重了語氣說道:“東邊要塞雖然向來太平,可畢竟是邊塞之地,多少有些寒苦,‘周氏珍榮夫人’年事已高,不必受寒地之苦,宮中禦醫人才濟濟,珍稀藥材也常年儲備,如有任何不測之事,絕不會束手無策的。”
錦勝天字裏行間裏絲毫找不出讓周自君反駁的地方,看來這“周氏珍榮老夫人”的結局已經注定了,無謂的抗辯隻會多生事端。事到如今,瞧着錦勝天不容置疑的餘地,周自君竭力保持着平靜,内心反複的鬥争着,也罷!隻要自己再無出格之舉,敬忠職守,宮中無疑是頤養天年的最佳之選。
“老母被封‘周氏珍榮夫人’,這是何等光耀門楣之事,還有禦醫侍奉,皇上大恩,老臣銘記在心。”周自君作勢就要跪下去,卻被錦勝天擡手阻止了。他立刻垂下頭,神色已顯出了幾分悲涼之意。
“朕念在周卿家以孝爲先,特恩賜你每月回宮與母親小聚一日。”錦勝天直接吩咐道:“其他的事情,就等明日早朝再議不遲。”
“老臣告退!”話到這個份上,周自君那還有讨價還價的餘地,有些尴尬的拭擦了額頭的冷汗,躬身告退。
待到周自君關閉了寝宮門扉,錦勝天一下子用力的将恭無極鎖在懷中,細細密密的吻落在她的臉頰,好一會之後才消停,這般舉措,在向來自制力驚人的錦勝天身上是從未見過的。時光仿若是靜止了一般,誰也沒有開口打破此刻的靜谧光景,她背靠在他的肩頭,兩人都是心潮起伏。剛才的這場戲,事前兩人并未有過任何商議,彼此卻配合得天衣無縫,這種默契,連彼此都覺得驚訝。如今潛伏的危機得以解除,也難怪錦勝天如獲至寶那樣緊摟着她。
“你注定是上天派給朕的!”情到濃時,他在她耳畔低聲咕哝了一句,有些含糊不清,在帷幕落下的那一刹那,隻瞧着原本皎潔的月光都變得朦胧起來,寝宮内的一切變得若隐若現,缱绻着好似夢境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