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有心事?”恭無極瞧着錦勝天的眉頭緊蹙,關切的問道。不過話一出口,又有些懊悔,錦勝天向來不喜有人去揣測他的心思,更何況還是當面詢問他。
“嗯!”出于意料的,這次錦勝天直言承認,說道:“今日早朝之上發生的一切,想必後宮也聽到了不少風聲吧?”
“皇上是說周大人辭官之事?”恭無極在荷花池旁曾聽到朝臣們交頭接耳的議論。
“周自君這老匹夫!”錦勝天咬牙切齒的說道,和今日早朝之上笑臉迎人,以禮相待的皇上判若兩人,在恭無極面前,他褪去了白天的僞裝,雙眼通紅,恨恨地說道:“這老匹夫,趁朕病,打算來落井下石!”
“皇上何出此言呢?”恭無極有些不解的問道。
“東邊要塞毗鄰大鏽國,雖然大鏽國現在喪告各國一年喪期,不會來犯。”錦勝天垂低眼睑說道:“但是自大錦國吞并了大乾國之後,南邊與北邊要塞都加強了駐守,朕正是思量着要将南北兩邊要塞的軍力各抽調十萬到東邊支援,以防萬一。”
“皇上是怕大鏽國來犯?”恭無極問道。
“朕擔心的是‘司馬長風’!”最後四個字話未落音,他的神色就變得更陰暗了幾分,道:“東邊要塞兵力薄弱,是大錦國目前的軟肋所在,一旦司馬長風打算攻打大錦國,朕恐他會從東邊要塞入手。”
“蜀中無大将!”錦勝天掃了一眼恭無極竭力掩飾有些不自然的神情,說道:“這五十萬大軍駐守東邊要塞,一定要找一個在熟悉當地形勢之人,周自君勢必已經收到了風聲,朕要加大東邊要塞之兵力,所以才在這節骨眼上來辭官,意圖給朕措手不及的一擊。”
聽聞錦勝天的分析,恭無極覺得這不是沒有道理的。瞧着他深鎖的眉頭,恭無極問道:“莫非東邊要塞沒有副将可以提拔?”
“臨時換将乃是大忌!”錦勝天搖搖頭,用低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道:“何況,朕信不過……”
“周大人爲何辭官?”恭無極有些試探的問道:“莫非是因爲娉妃之事?”
“哼!”錦勝天厭惡的哼了一聲,并沒有接話。從早朝之上周自君有些斷斷續續的說詞之中,錦勝天也料到是因爲周娉婷之死讓他耿耿于懷。不過自負如錦勝天,關于周娉婷與林同炎有染一事,他向來是絕口不提,如今這塊傷卻硬生生的成爲了軟肋之處,難怪他會如此怒火中燒。
“按理說應當是不會!”恭無極沉吟片刻,說道:“娉婷逝世已經有數月時日,如果周自君無法放下,恐怕早就有所動作,沒必要等到今日!”
“那是時機未到,所以沒有被大做文章!”錦勝天犀利的目光有些讓人望而生畏,他溢出一句冰冷的話:“總有人恨不得趁朕羽翼尚未豐滿之時,将朕連根拔除!”
“皇上是否有了應對之法?”恭無極關心的問道。要知道以錦勝天這般小心謹慎的性子,如果不是對自己真心的信任,決計不會向她吐露。
他遲緩的搖搖頭,神情更顯得落寞了幾分,答非所問的歎道:“高處不勝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