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心,忙碌了一整天了,這些打掃的功夫也不急。”用過晚膳不久,恭無極總算是打破了沉默,對忙碌的靈心說道:“你娘親的病有起色了嗎?”
“不算明顯。”靈心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有些難過的說道:“這場風寒來得真是猛烈。”
“風寒之事可大可小。”瞧着靈心難過的模樣,恭無極建議道:“以王禦醫和我的交情,不妨讓他偷偷去瞧瞧,也好對症下藥。”
此言一出,靈心卻慌忙擺手,說道:“娘娘大恩,靈心感激不盡,隻是,隻是娘親獨居在蝶園之中二十餘年,早就不習慣陌生人了,何況,何況靈心實在不想節外生枝。”
見着靈心吞吞吐吐又驚慌失措得到神色,恭無極也不再堅持,隻是淡淡應了一句:“如果有需要,我在從中替你安排吧!”
“靈心代娘親謝過娘娘的大恩大德。”聽罷恭無極的話,靈心才放下了心中大石,說道:“時間不早了,靈心替娘娘加了檀香驅蚊,娘娘也早些歇息吧!”
“嗯!”恭無極點點頭,任由靈心伺候着更換了衣裳。
入夜,月光溫柔的瀉入寝宮,籠罩在這朦胧月光之中的一切都顯得有些亦幻亦真,恭無極輾轉反複卻沒有安然入睡,耳邊好似聽見庭院中有低沉的歎息之聲,那般輕柔又那般清晰。
“是誰?”恭無極披了件衫子,輕輕推開了寝宮大門,瞧着有人背對着自己,仰頭望着月光而出神。
“醒了?”來人低沉的回應了一句,原來正是錦勝天。
“皇上?”月色有些朦胧,恭無極有些不确定的喚道,得到對方肯定點頭之後,才踏出了寝宮的台階,來到庭院之中,問道:“夜深了皇上爲何會出現呢?”
“朕沒有倦意,想來看看你。”錦勝天的目光停留在她臉龐之上,顯得缱绻又纏綿,說道:“見你寝宮已經熄了燈,所以沒來打擾你。”
“所以打算一個人曬月光?”恭無極笑着指了指天空中的月亮。就快接近八月十五了,此刻的月亮已經不再是彎彎,而是有些殘缺的圓形。
“嗯!”原本隻是恭無極的一句玩笑話,沒想到錦勝天卻甚是認真地點點頭,聲音有些沙啞的說道:“朕記得你曾說過,八月十五是一年之中月亮最圓的時候,而哪怕‘已經不在的人’也可以和朕千裏共婵娟。”
“皇上是想起太子了嗎?”瞧着他有些恍惚的神情,恭無極憶起,當年他和她第一次親密接觸就是這般光景。日光如流水,眨眼間就是一年了,八月初八的天,入夜後的涼意明顯了幾分,本已入睡的恭無極穿得有些單薄,站在庭院中感受到涼風拂面,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怎麽了?冷嗎?見恭無極的舉動和有些蒼白的面色,不禁有些緊張的說道:“别站在庭院中了,先回寝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