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入宮以來第一次可以如此近距離的親近皇太後,明明是充滿了無盡期待和喜悅,偏不知道爲什麽,明葉惠不知所措的捏緊了自己的衣角,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充滿了忐忑。
“明妃怕哀家嗎?”皇太後直截了當的點破。
“臣妾得蒙皇太後寵愛,一時有些激動。”明葉惠的回答到是坦誠。
“哀家召你前來,一來賞你禦膳房的點心,二來哀家見你心思玲珑,也想單獨和你聊聊。”聽聞她的回答,皇太後目光裏流露出贊許之色。
“是!”明葉惠偷偷擡眼瞧了皇太後一眼,見她帶着的手指輕輕敲打着膝蓋頭,神情十分悠閑,一顆緊張的心略有些放松。
“聽聞昨日裏在禦書房,皇後曾道出,你知曉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對嗎?”皇太後問得輕描淡寫,明葉惠卻緊張得一下子撲倒在地,原以爲躲過皇上那關就萬事大吉,沒想到皇太後卻還留了心。
“太後,臣妾冤枉,臣妾冤枉!”明葉惠的額頭幾乎和地面相貼,聲音更是顯得誠惶誠恐。
“起來吧!”皇太後伸出手,擡起了她的手臂,和顔悅色的說道:“哀家并非是要繼續追究此事,既然皇上都有了定奪,哀家自然也相信你是無罪的。”
“謝皇太後。”明葉惠站直身子,有些手無失措的望着端坐的皇太後,一顆心揪得更緊。
“哀家之所以單獨問你,是知你聰明,識時務,自然是不會蒙騙哀家了。”皇太後的笑容依舊停留在嘴角,卻顯得有幾分冷硬,這話入明葉惠耳中豈會不明白其中的份量,不禁渾身繃緊,腦海裏回蕩起錦勝天不得外洩的叮囑。
眼看着明葉惠失神的模樣,皇太後卻并不惱怒,自顧說道:“皇兒年輕,難免感情用事,在這事的處理之上,雖然事後第一時間告知哀家,卻對皇後溫氏所犯的諸般罪狀有些含糊其辭。哀家聽聞内務府管事宮女莫谷,臨死之前留下了一張皮革,記載了她的諸般罪行,你可曾見過那張皮革?”
“臣妾瞧得并不仔細。”明葉惠咬着下唇,低聲答道。這話倒也是實情,當時錦勝天盛怒之下,将那皮革擲在地上,她偷偷瞧了幾眼,并不完全。
“據聞當日娉妃是因爲和禦醫林同炎有染,被皇後溫氏洞悉此事,以此要挾,才讓她主動請求打入冷宮的,此事可是當真?”皇太後有些淩厲的目光逼視着明葉惠,容不得她又半分的欺瞞。
“這……臣妾所瞧見的皮革上的确如實記載。”明葉惠此刻哪敢動小心思,徑直點頭說道:“這内務府管事宮女莫谷是溫太師放入宮中的一枚棋子,娉妃之事就是被她所撞破,告知皇後。”
“哦?”皇太後不複見笑容,卻也并沒有盛怒,她平靜地撫摸了一下自己的指甲套,說道:“此事關乎皇家聲譽,皇上三緘其口也是自然,不過哀家不希望被蒙在鼓裏,這妃嫔出牆之事在大錦國前無古人,哀家勢必要杜絕後有來者,今日之事,哀家自會處理,你就當閑來無事陪哀家唠叨幾句家常,就算是皇上也不用知曉了。”
“是,是!”明葉惠點點頭,她自然知道其中的份量。
“好了,你是聰明人,哀家相信你不會幹這般對自己沒好處的糊塗事!”皇太後對等候在外的小宮女招手,說道:“這些糕點帶回去好好品嘗吧,如果喜歡,有空就到哀家這裏來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