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什麽話好說?”錦勝天冷冷地問道,踱步到恭無極身邊,将她冰冷的小手放在掌心之中,說道:“弑君之罪,足以誅滅九族,就算你矢口否認,但是這企圖傷害龍裔之罪,你是脫不開關系。”
“皇上還是不相信臣妾?”溫如雅問道,這話沒了剛才的盛氣淩人,也不見竭力爲自己争辯,話語中隐藏着萬千柔情,她在賭,賭自己在這個男人心目中的位置。
“你的所作所爲,還值得朕相信嗎?”錦勝天别開了頭,目光鎖在跌落在地的皮革之上:“要挾林同炎,将麝香混入香囊之中,企圖陷害錦妃,這不是你做的事實嗎?事情敗露之後,又将所有事情嫁禍給華嫔不成,再次要挾林同炎扛下所有罪名?你收買婢女畫兒,混入朝陽宮中爲你辦事,卻不知道這畫兒差點害了朕嗎?這哪一條,不是你弄出來的!你現在讓朕信你,朕該如何相信你?”
“你相信我嗎?”眼看着錦勝天滿面怒容,溫如雅心陡然一沉,她轉而向一旁的恭無極問道。
“皇後娘娘的所作所爲,讓臣妾如何相信?”恭無極答道,雙手彼此交握在一起,想到無辜死去周娉婷,莫谷,林同炎,還有她無緣出世的孩子,指尖都有些發白了。
“也罷!我豈敢奢望這後宮中會有人情味呢?現在所有人都巴不得我死!”溫如雅眼底最後一抹光澤暗沉了下去,眼眸裏的光澤霎時間變得支離破碎,猶如深不見底的深潭那樣沉寂,這般神情,恭無極曾在周娉婷被打入冷宮之前的那天瞧見過,那種哀莫、絕望至今讓她難以忘懷。
靜,猶如死一般的沉靜,整個禦書房唯一的生氣就是銅制沙漏裏簌簌下落的聲音。時光依舊是無情的溜走……
“那麽敢問皇上,會如何懲罰臣妾呢?”溫如雅定了定神,開口問道。
“如果将你所犯的罪孽加起來,立斬也不爲過。”錦勝天将雙手交疊在身後,背轉了身子,說道:“念在溫太師身爲三朝老臣,念在溫氏家族立下赫赫戰功,念在你入宮多年,念在你思念曦兒心切,一時間想不開才走了這歪路。”
每說一句,錦勝天都忍不住頓一下,他似乎随着自己的話語,在追溯着曾經的美好。語畢之後,禦書房又恢複死一般的沉靜,半響之後,錦勝天轉過身子,神色已經恢複了平靜,冷冷地宣布道:“中宮溫氏德行有虧,念其入宮多年,朕法外開恩,禁足于彩霞宮,沒有朕之命令,不得擅自踏出宮門。”
“臣妾謝過皇上!”眼看着錦勝天并沒有重罰,溫如雅眉宇間浮現出竊喜,屈身行禮。
“你好自爲之吧!”錦勝天不再做任何停留,撇下恭無極和溫如雅兩人面面而立,自己疾步踏出了禦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