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該喝藥了!”收拾妥當一切,正打算稍做休息,卻瞧着靈心端着湯藥走了進來。
“爲何又要喝藥呢?”恭無極随口問了一句,一邊也将湯藥接了過來。手剛觸摸到碗邊,就知道靈心已經體貼的将之放置溫熱才端上,正好入口。
“王禦醫說你的身子還未完全康複,今兒個你奔波了一天,皇上一早交代了禦醫開具方子給你調養鞏固,以免你勞碌之下身子反複。”靈心站在一旁,輕聲解釋道。
“我都快成這紙做的人了。”恭無極歎了一句,将手中的湯藥一飲而盡。
剛剛擱下湯藥碗,卻見到靈心抿嘴一笑,似有促狹之意。好奇之下,恭無極問道:“怎麽了?你也認爲我是紙做的人兒嗎?”
“靈心豈敢呢?”靈心笑意更濃了幾分,說道:“靈心瞧着娘娘是進步了不少,以往每次送上湯藥,娘娘都嫌苦,今兒個送藥是‘一氣呵成’,讓靈心準備的杏脯肉都沒有派上用場。”語畢,靈心将藏在衣袖中的杏脯肉掏出平放在桌案上。
“人家說‘久病成醫’,看來我也快成佛了。”恭無極自嘲的說道,一邊挑了一塊杏脯肉放入唇邊,随口道:“不過也不算是我進步了,最近王禦醫開具的湯藥都隻是略有些酸澀,并不苦,前端時日的湯藥甚至還帶酸甜味,不知道是不是王禦醫知道我怕苦,所以加了甘草。”
“王禦醫雖然知道娘娘怕苦,也不敢亂在藥方裏加入甘草的,甘草可是一味藥啊。”靈心笑笑,一邊收起湯藥碗。
正所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恭無極原本握着杏脯肉的手抖了一下。她憶起初時懷孕的時候,所有禦醫房送來的湯藥都是酸中帶幾分甜味,而後來調養身子的湯藥都是帶有幾分酸澀,唯有一次,那是自己受傷當晚,錦勝天親手端給自己的那碗湯藥,那味是如此苦澀難咽,還有一股刺鼻的腥味,可就是服用完那次“與衆不同”的湯藥之後,下半夜裏腹痛難忍,禦醫告訴她腹中骨肉無法保住。
“娘娘,怎麽了?”瞧着恭無極怔怔不動的模樣,靈心緊張的問道。
“靈心,禦醫房送來的所有湯藥,是王禦醫親手熬制的嗎?”恭無極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禦醫是負責開方子、抓藥的,至于熬藥的事情,是由禦醫房的小太監代勞。”靈心答道,不過瞧着恭無極的神情就知道不妥。
“我懷疑有人在我的湯藥中動過手腳。”恭無極盯着靈心的雙眼,說道。
“啊!”靈心乍聽之下顯得驚訝,可是轉而又搖頭,她說道:“娘娘的湯藥,王禦醫向來謹慎,尤其是娘娘懷有龍裔之後,每次的湯藥他都會預先親口嘗嘗,沒有一次例外,如果是有人在湯藥中動手腳,王禦醫肯定會發現。”
“如果王昭麟被人收買呢?”恭無極輕聲反問道,放在桌案上的手,不自覺的握緊成了拳頭,她道:“靈心,你替我跑一趟禦醫房,說我身子不适,讓王禦醫過來替我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