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見皇上!”恭無極抽回幾許迷離的眼神,定定的說道。
就在靈心顯得有些爲難的時候,寝宮大門也被錦勝天推開,邁着的步子有幾分焦急,剛下早朝還未換下龍袍就再次折返到朝陽宮。
“皇上,奴婢告退!”聰穎如靈心,自然知道适時告退。
“皇上,莫谷絕不會是真兇,所以臣妾請求你務必将此事徹查到底。”失去腹中骨肉的痛,讓恭無極不複見昔日的冷靜,梨花帶淚的模樣更顯得楚楚可憐。錦勝天沉默不語地将她輕輕攬入懷中,無限柔情的呢喃了一句:“朕明白!”
“不,你不明白!”恭無極有些竭撕底裏從他懷中掙紮起來:“這是有預謀的!”
“朕豈會不明白?”錦勝天大力的再次将她鎖在懷中,不理會她的掙紮,自顧說道:“朕身在這九五之位,還有什麽陰謀手段是瞧着不明白的?朕答應,絕不會讓我們的孩子死得不明不白!”
錦勝天目光裏流露出一絲混雜着陰冷的堅定,細瞧之下隻覺得毛骨悚然。蜷縮在他懷中的恭無極雖不見他目光的堅定,但聽聞他信誓旦旦,也逐漸變得平靜了下來。
“皇上可是發現了蛛絲馬迹?”恭無極有些心急的問道。
隻見到錦勝天緩緩搖頭,神色凝重,他沉聲道:“竟敢在太後壽宴上來刺殺朕,此人絕對不是泛泛之輩。弑君之罪,茲事體大,朕也不敢輕易斷言。”
“皇上,可曾想過從舞女舒影的戲班入手?”恭無極輕聲問道,心中疑團卻漸起。
“嗯。”錦勝天撫摸着她柔順的發絲,說道:“随着舒影進宮獻藝的戲班已經被悉數關押在天牢之中,朕也讓姚琨和‘齊莊’集合兩股力量,一明一暗,徹查這戲班的底細,相信不日之内就會有答案的。”
“那麽一切就拜托皇上了!”恭無極伸出手,大力的握住了錦勝天的手,興許這是第一次,她那麽大力,那麽迫切的依靠着他。錦勝天心中感到一暖,轉而又有些擔憂,懷中的女人向來心思細膩通透,這眼中隐約燃起的複仇之火,原本不該出現在這雙絕美的眼眸之中。
“如果你不是爲了救朕,這腹中骨肉也不會……”錦勝天目光停留在她的小腹之上,目光中充滿了悔恨和憐惜,他頓了一下,才道:“如今木已成舟,朕隻希望用後半生來彌補你,你現在身子骨仍是虛弱,千萬要愛惜好自己。”
“皇上放心,我一定會愛惜好自己,一定要親眼見那心腸歹毒的人被繩之以法。”恭無極堅定的點點頭,尚顯虛弱的身子卻脫口而出堅定的語氣,今日她并沒有自稱“臣妾”,她亦然忘記了繼續維系着君王、妃嫔的身份,那股子恨意,在恭無極絕美的容顔之上,顯得是如此格格不入。
“好了,朕不耽誤你休養!”錦勝天轉頭吩咐靈心進入伺候,自己則站起身離開。望着他踏步遠去的背影,恭無極竟然發覺有那麽一絲倉皇而逃的感覺,也許,喪子之痛,不僅是對恭無極,身爲親生父親的錦勝天同樣是悲痛的,隻是身爲一國之君的他要故作堅強,不願将脆弱的一面展現給自己,是這樣嗎?恭無極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