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錦勝天盤膝坐在營帳另一旁,他同樣是怔怔望着遠處,似乎在等某一個人的到來。連綿不斷的雨水讓人視線變得有些模糊,好一會功夫才見到傾盆大雨之中翠綠色的油紙傘,一名輕盈的女人迎面而至。
“岑春鸢拜見皇上。”雖是打着雨傘,傾盆大雨還是讓這女人衣衫有些淋濕,她鬓發撥弄到耳際,雙手放在胸前略一鞠躬,并沒有行尋常女子參見皇上的禮儀。
瞧着她這一擡頭之際,這女人的模樣也清晰的映入恭無極的眼簾,她竟然是大乾國的岑妃,隻是兩者氣質迥異。當日在大乾國正栾殿所見的岑妃,雖說輪廓裏有幾分神似梅妃,但是隐隐流露出幾許風塵味,顯得是不入流的庸脂俗粉,而今日卻見她一身素衣,一根簡單的發絲束起了她滿頭青絲,渾身上下透露出一股俠女之氣。
“哈哈,你立下如此大功,快别拘泥這般形式。”錦勝天上前擡起了她的雙手,眼裏流露欣賞。
“爲皇上效命,是春鸢莫大榮幸,豈能借此邀功,逾越了這禮儀呢?”岑春鸢答道,又瞧了一眼愣在一旁的恭無極,抿嘴一笑,将端放在右側,恭敬的鞠躬道:“當日在正栾大殿之上,有冒犯錦妃娘娘之處,還請海涵!”
“這?”恭無極顯得有些爲難,這般變數一下子轉得太快。
“情勢所逼,錦妃又豈會怪責呢?”錦勝天朗聲一笑,上前輕輕擁住了恭無極的肩頭,很是感慨的說道:“爲朕效命的人不少,自命忠心的人也不少,但是不顧一切委身青樓,再改頭換面潛伏四年之久,實在難爲你了。”
“春鸢不負皇上所托,能爲大錦國效命,這就足矣。”岑春鸢微微一笑,并沒有流露出多少感情。
“幸虧你的孔明燈放得及時,否則再耽誤下去,軍糧不足,朕就真走投無路了。”錦勝天示意岑春鸢在軍帳簡易的桌塌旁坐下,親手爲她注入了一杯熱茶,道:“也隻有你,可以做到!”
“皇上擡愛了,這是大乾國氣數已盡。”岑春鸢也不客氣的端起了茶盞,放在唇邊,突然漾起一抹笑意,低聲說道:“這說來還真是機緣巧合,要不是錦妃娘娘識破了梅妃死亡的真正原因,恐怕乾桐的鬥志沒那麽快消滅。”
“我?”恭無極努力将眼前的這一切碎片拼湊起來,無奈還是有太多的不解。
“當日錦妃娘娘居住在梅妃舊居,獲悉了梅妃留下的線索,查出了是正宮皇後毒害。”當日恭無極被擄走的插曲,錦勝天并不知細枝末節,如今卻聽見岑春鸢放下手中茶盞,道出了始末:“正宮皇後的父兄一族,在朝中早就擁有了牢不可破的勢力,也讓這個女人在後宮之中驕橫無比,乾桐本就對她心存芥蒂,但是也不敢輕易動她。錦妃娘娘揭穿了她毒殺梅妃的真相,猶如一根導火線一般一發不可收拾,乾桐對這正宮皇後可謂是恨之入骨,自然想方設法削若她家族的勢力,那魏氏一族那會輕易聽從擺布,對乾桐心生不滿,暗中挑唆了不少要臣,這時候春鸢再周旋其中,兩人的矛盾越發激勵,大錦國三軍攻來之前,大乾國已經是内讧不斷,要想齊齊抗敵,實非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