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愚鈍。”溫如雅不知道爲何皇太後會在這冰鎮酸梅湯上來大做文章,隻得垂下頭,謙虛地答道。
“是荷葉!”皇太後也沒有賣關子,直接揭開了謎底。
“荷葉?”溫如雅喃喃重複了一句,爲何皇太後話中似乎還有深意。
“哀家也真是糊塗!竟然忘記了皇後身子虛弱,不能服下這涼性之藥。”皇太後嘴角的笑意淡去了不少,說道:“聽聞前兩日皇後飲用了錦妃制作的‘荷葉茶’,大半夜的腹痛難忍,禦醫房所有禦醫會診都于事無補。這錦妃的‘荷葉茶’不過入了點碎荷葉,但是哀家這味‘冰鎮酸梅湯’,荷葉、烏梅、甘草都是至涼之物,加上冰鎮多時,恐怕皇後的身子更加吃不消了。”
“這……這……太後!”溫如雅不敢擡頭,偷偷瞟了一眼皇太後的臉,笑容已消失不見,卻也不見怒氣。看來前兩日發生的種種已經悉數傳入了皇太後的耳中,如果此刻自己辯解,恐怕更會惹怒她,索性避而不答,等待發落。
“哀家又聽聞,昨日皇後宴請三宮六院,結果錦妃身體抱恙,未能出席。”皇太後似乎也不打算追究到底,話頭一轉又開口說道:“皇後帶同和妃、華嫔親自到寝宮中探望錦妃。”
“臣妾是擔心錦妃身體,所以邀約衆位妹妹一同探望。”溫如雅暗地松了口氣,皇太後哪怕追究此事,也不過是言語上的暗湧,再說當日自己有和妃、華嫔兩人作證,恭無極空口無憑,自己到更站得住腳了。
“是嗎?”皇太後輕聲反問了一句,聲音裏已經極爲不悅。
“臣妾豈敢欺瞞太後。”溫如雅暗自捏緊拳頭,提醒自己竭力維持平靜。
“按理說,皇後你身爲後宮之主,宴請三宮六院是常理之中的事情,錦妃身子抱恙,皇後賢良淑德親自探望更加無可厚非。”皇太後手指輕輕擊打着自己的膝蓋,突然話鋒變得厲色起來:“但是同爲妃嫔,據哀家所知,昨日裏明妃也據稱身體抱恙,爲何不見皇後親自探望呢?”
“這?”溫如雅暗自懊惱,原本以爲明妃在後宮中無足重輕,哪知道卻被太後瞧出了端倪,眼珠轉動,低聲答道:“臣妾知道皇上向來寵愛錦妃,知道錦妃身體抱恙,臣妾一心隻想爲皇上排憂解難,沒有顧慮其他,臣妾知罪了。”
“知罪就好!”眼看着皇太後臉上的和顔悅色已經不複存在,有些厲色的說道:“你這番話,在哀家耳中聽來是挑唆後宮妃嫔不和,你身爲後宮之主,未免有‘厚此薄彼’的嫌棄,不過這都算了,如果這番話落入皇上耳中,卻是難以‘自圓其說’,重則就會犯上欺君之罪了。”
“臣妾知罪,臣妾知罪!”接連兩聲,一聲慌亂過一聲,溫如雅擡起頭,定眼瞧着皇太後,眼中充滿了哀求之意。她不知爲何皇太後會對這番小事而興師問罪,但是眼看着自己句句落人口實,也隻得慌忙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