輾轉反複都難以入眠的恭無極走到窗棂下,推開了窗戶,感受到雨水侵入的冰涼,似乎預示着一場前所未有的浩劫之兆。她掏出定國龍珠,不斷的在手中撫摸轉動,希望此刻童行能夠現身,或許她自己都不曾知道,自己一顆芳心此刻所有的牽挂都系在了錦勝天身上。
“錦妃娘娘——”天剛破曉不久,寝宮門外就傳來姚琨壓低的呼喚聲,聽得出他隐藏不住的焦急。
也是一夜不曾入眠,恭無極拉開了大門,瞧見了姚琨眼中布滿的紅絲,她問道:“莫非事情進展有所阻滞?”
“事有不湊巧,昨日裏皇太後身子欠安,錦慈宮拒絕人求見,卑職也擔心影響皇太後鳳體,所以……”姚琨臉上浮現了愧色,原本以爲的救命稻草看來是沒希望了。
恭無極秀美微擰,還是沉着的說道:“皇太後這病雖說來得不是時候,也免去了讓她擔心。唯今之計,你暫且回到皇上身邊,伺機待命,确保皇上安慰。不要讓皇上、朝中大臣生疑,也暫且不要爲難畫兒,避免打草驚蛇。”
“可是……”姚琨的神色不見緩和,他原本打算直接開口詢問恭無極可有對策。卻聽聞身後響起了輕微的碎步聲,立刻噤聲不語。
“姚侍衛,一大清早就出現在朝陽宮,是有何大事發生嗎?”原來是皇後溫如雅在年嬷嬷的陪伴下到來。
“皇上差卑職前來傳話給錦妃娘娘。”身爲禦前侍衛的姚琨是何等的機警,聲色如常的對答如流。
“哦,原來是皇上有要事告知妹妹。”溫如雅有些别捏的答道,目光止不住的失落。昨天是六月初四,按照和畫兒的約定,這兩日應該是向她彙報錦勝天駕臨朝陽宮後的動向,沒想到卻不見這丫頭蹤影,溫如雅畢竟是做賊心虛,唯恐被錦勝天和恭無極瞧出了畫兒的奸細的身份,所以一大清早也就趕來了,不曾想到在這裏遇見了姚琨。
“卑職不打擾皇後、錦妃了。”姚琨抱拳告退,臨走之時遞了一個肯定的眼神給恭無極,示意自己會聽從她的安排。
得到這個訊息之後,恭無極也稍微安心,凝神聚氣,對着面前的溫如雅嫣然一笑,問道:“不知道皇後娘娘這大清早出現在朝陽宮,可是找臣妾有何要事?”
“前幾日聽年嬷嬷說,妹妹從本宮這裏讨了一名奴婢。”溫如雅一邊說,一邊眼光不住的瞟向寝宮裏:“按說一名奴婢這也沒啥大不了的,隻是本宮不知道是否朝陽宮的奴婢照顧不周,這才讓妹妹‘硬’着讨了本宮府裏的奴婢,如果真是如此,本宮貴爲六宮之首,統率後宮,就真真有些失職了。”
刻意加重的字眼,刻意強調的身份,話裏的冷嘲熱諷都沒有激怒恭無極,她依舊顯得鎮定。嘴唇揚起一抹漂亮的弧度,有些嘲弄的輕聲說道:“皇後娘娘這不是一場欲擒故縱的遊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