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諸般線索看來,這畫兒的目标是身爲九五之尊的錦勝天,她預知了六月初三這天錦勝天會擺駕朝陽宮,所以大膽的将自己和靈心麻痹,至于寝宮内發生了種種,她是無從得知。但是這畫兒究竟是誰?真是一名打算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婢女嗎?
恭無極的指尖毫無規律的敲打了幾下茶盞,發問道:“姚侍衛認爲有何不妥之處?”
“卑職也說不上來,隻覺得皇上向來精明,如今看上去卻失去了那抹神采。”姚琨直言答道。
是了,迷魂散。或許如王昭麟所說那樣,中了迷魂散的人會渾渾噩噩。将這兩者連貫之後,恭無極簡要将姚琨訴說了昨晚朝陽宮内發生的種種。
“大膽婢女,卑職這就去抓了她!”姚琨聽完之後,怒不可遏的拍案而起。
“不可!”恭無極立刻制止,她道:“抓了這婢女到是容易的事情,但是看情景皇上已經被他的迷魂散所控制,如果她以此作爲要挾,恐怕事情會更難收拾的地步。”
“那該如何是好?”姚琨知她所言有理,卻又苦無其他良策,不禁出聲問道。其實說起來,這個錦妃娘娘,在身爲禦前侍衛姚琨的眼中,絕不同于一般的女子,他打心眼裏佩服。當年大鏽國儲君鏽夜因爲豬肉所制的菜肴而差點攻打大錦國,好在有她出面給巧妙化解了,還記得當年在南邊要塞水患,百姓患上天花之症,錦勝天執意要進入災區救援,是她三言兩語勸服了皇上。要說這後宮中,真正活得玲珑剔透的女人,恐怕在姚琨心中就隻有恭無極了。
“皇上受‘迷魂散’之惑,這事目前還不易傳開。且不說各國虎視眈眈,但是諸般大臣的滔滔之口,我們就沒法控制。”恭無極擰起了一股秀眉,分析起了眼前的形勢,她道:“要找一個勸得住皇上,壓得住衆臣的人,恐怕隻有皇太後了。”
“沒錯,卑職這就去求見皇太後。”此事經過恭無極的分析,姚琨也明白了其中要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立刻就轉身而去。
瞥了一眼姚琨疾步遠走的身影,恭無極無意間發現一旁的靈心緊鎖眉頭,看上很是擔憂。
“靈心,你認爲此事還有蹊跷之處?”恭無極索性直接發問。
“這畫兒實在有些不簡單,原本以爲她是皇後安插在朝陽宮的奸細,沒想到卻是膽大包天沖着皇上而去,對着皇上下手……”靈心有些憂心忡忡的說道,話未完整,似乎又不知道該如何繼續。恭無極留意到她的指尖不自然的抓着衣擺,大力到了指尖都有些泛白,她話裏沒完的部分,究竟是什麽呢?
恭無極歎了一口氣,隐忍着不再發問,宮闱裏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秘密,她開口詢問也無法得到真正的答案,哪有何苦撕破原有的平和呢?至少靈心絕無害她之心,單這一點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