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小阮子來說,這畫兒勢必有些手段,今後見着一定不能亂了規矩,而姚琨顯得心事重重,打從今早開始錦勝天不同尋常的舉止就讓他生疑,但是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他毫無頭緒。
“小阮子,昨兒個皇上擺駕的是哪一個寝宮?”低歎了一聲,姚琨似乎聯想到了什麽,低聲問道。
“昨兒個是六月初三,皇上自然是擺駕朝陽宮。”小阮子的目光盯着緊密的門扉沒有移開,答得有些心不在焉。
“去了錦妃處?”姚琨低聲重複了一句,也不做任何解釋,轉身就走。
朝陽宮——
“卑職姚琨,求見錦妃娘娘!”矗立在寝宮門外,姚琨的身影被斜陽拉得很長,畢恭畢敬的語氣裏掩飾不住焦急,可是也不能壞了這宮闱的規矩。身爲皇上的近身侍衛,執掌着整個京城的兵權,可以自由出入皇宮,包括皇上的寝宮也不例外,但是妃嫔居住的寝宮,卻隻能敬而遠之,這是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
“姚侍衛,娘娘請你裏面說話。”稍等片刻之後,靈心探出了身子,将姚琨迎了進去。
姚琨心中一喜,對于這錦妃娘娘,他可是又敬又怕,數次被她噎得無法反駁,但是她在後宮妃嫔中又顯得鶴立雞群,給人一種睿智的安定感覺。即便昨兒個夜裏皇上不是擺駕了朝陽宮,如果真是有了大事發生,姚琨能想到救助的人也就隻有錦妃了。
“請恕卑職魯莽。”姚琨進入寝宮之後,既不敢靠着圓桌坐下,眼睛也不敢四處張望,低垂着眼簾,恭敬的抱拳行禮。
“如非天大的事情,姚侍衛絕不會如此‘恭敬’的方式來求見于我。”恭無極嘴角揚起一個漂亮的弧度,執起了青花茶壺住滿了一杯熱茶,往面前一指,說道:“既然三言兩語說不清楚,姚侍衛不妨坐下喝杯熱茶吧!”
“原本卑職不該過問,實在有所不妥。”姚琨有些嚅嗫的說道:“自打昨兒個皇上擺駕朝陽宮之後,有些判若兩人,卑職……”
身爲近身侍衛,即使有天大的權利也不敢過問皇上和妃嫔的私事,也難怪堂堂七尺男兒的姚琨欲言又止。
反倒是恭無極顯得極爲鎮定,她從姚琨有些語無倫次的訴說中抓到了重點,昨兒個夜裏皇上擺駕了朝陽宮,而自己卻被困在了雜物房内。這中間會發生諸般事端,她暫且不知,但是也意識了不妥,不過眼前還是疑團重重,她也并不急于揭開這個答案,端起一抹溫婉的笑容,問道:“皇上是出了什麽事情嗎?”
“皇上早朝之上不理會要臣争議而去,随後又讓一婢女進入了錦陽宮。”姚琨聲音越說越低,這番看似有些無厘頭的舉動發生在貴爲九五之尊的皇上身上,似乎也并無不妥之處。但是姚琨自十歲就追随錦勝天,十多年來彼此雖名爲主仆,實則肝膽相照,算得上錦勝天身邊最親近,也最了解他的人。所以,此刻姚琨向來冷然的心止不住的有些亂如麻,他略一停頓,根本忘記了司馬長風和恭無極的諸般淵源,徑直脫口而出:“就連是否攻打司馬長風這等重要之事,皇上都不聞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