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母後都有懿旨,讓朕和你早日開枝散葉。”抵達朝陽宮之後,錦勝天露出有些慵懶的笑容,伸手圈過她的腰肢,下颌抵在她的肩頭。背靠着他胸口的恭無極無法見到錦勝天此刻的神情,更無法聯想到,明明是玩世不恭的一句嬉皮話,爲何臉上全無笑意,臉色更是凝重得有些可怕。
“皇上,你信是華嫔所爲?”恭無極沒有掙脫他的擁抱,仿佛是随意不過的一問。
“你不信?”錦勝天松開了她,趁着這個當口轉過身子,兩人面對面而立。錦勝天剛才目光裏的陰郁被一抹驚訝之色所替代,他問道。
“華嫔入宮時日尚短,到不至于如此心狠手辣。”恭無極微微一笑。
“可是華嫔的确沒法解釋到那蝴蝶香囊的由來!”錦勝天說道。
“于是乎皇上今日不會替華嫔求情?”恭無極帶有試探的問道。目光卻直愣愣盯着錦勝天,不放過他每一個細微的表情。
“呵。”錦勝天有些自嘲的笑了,目光裏流露出欣賞之色:“你不是已經知道答案了嗎?”
“你怕了。你怕這個答案和你心中所想的不謀而合?”恭無極伸手如蔥根白嫩的手指,來回撫摸了他蹙眉而起的皺紋,說道:“之所以你會袖手旁觀,不替華嫔求情,是因爲你希望借皇太後的手來查出真兇。”
錦勝天目光如炬盯着恭無極的面容,揚起嘴角,聲音有幾分沙啞的說道:“你既然已經懷疑如雅,爲何不直截了當的告訴朕?”
恭無極放下手,緩緩搖頭,有些無奈的說道:“我所想的不過都是憑空猜測,毫無真憑實據。華嫔的秉性如何,我不知道,但是繞這樣大的圈子來陷我于‘不貞’之中,她即便有這樣的撓頭,也沒這樣的手腕。這一切要瞞天過海,諸般天時地利人和的配合,除了皇後之外,我的确想不到第二人選。”
“這事母後自有論斷!”不知道爲何,錦勝天倏地目光一沉,顯得憂心之餘更有幾分隐藏不住的恨意。他顧慮着昔日和溫如雅的情分嗎?
“皇上真正打算袖手旁觀?”明知道錦勝天轉了話題,恭無極還是有些不甘心的一問,他今日的舉止的确有幾分反常,這個男人向來是将一切事情隐忍在内心,隻是今日已經到了不堪重負,否則蹙眉深鎖之中濃得花不開的愁緒也不會被她所捕捉道。隻是,她沒有本領再探明他究竟是爲何事所憂。
錦勝天扯開嘴角的弧度,有些暧昧的笑了,臉孔逼近恭無極,沙啞着聲音說道:“朕豈會袖手旁觀呢?朕會尊重母後懿旨,爲大錦國傳宗接代,和你開枝散葉。”一語之後,索性封住了她的紅唇,也一并封住了她還有可能打算溢出口的各種疑問。
他是錦勝天,一個絕不肯吐露心事給人的君王,恭無極有些失望的閉緊了雙眼,她鼓足勇氣打算闖入他心房的決心被瓦解了,盡管是不露聲色,盡管是柔情蜜意之中,卻還是被硬生生排擠在門外。一滴無聲的清淚順着眼角流出,正陷入她芳香不能自拔的錦勝天,可曾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