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王昭麟,參見皇太後!願皇太後吉祥!”跪倒在地,王昭麟面色發白。
“王卿家這些日子在天牢吃了不少苦頭,差點連哀家都認不出了。”皇太後微微一笑,不急不徐的捧着面前的茶盞淺飲了一小口。
“罪臣,罪有應得!”王昭麟額頭上不斷滲出冷汗,他在天牢之中也已經聽說,殺害太子的兇手恭天行,就是被皇太後親手處決,莫非,這是大限已到。罷了,罷了,王昭麟絕望地閉緊了眼睛。
“你也是受到奸人連累,既然皇上已經明察秋毫,讓愛卿不用再受牢獄之災,哀家豈會舊事重提呢?”依舊是緩慢的語調,皇太後優雅的用手絹拭擦了嘴角,目光卻緊緊盯着吓得有些魂不附體的王昭麟,問道:“哀家今兒個請卿家到錦慈宮來,是想了解清楚一件事!”
“罪臣一定知無不言。”王昭麟倏地松了一大口氣,用衣襟擦去額頭的冷汗,此刻有種死裏逃生的僥幸。這就是皇太後的手段,恩威并施,讓面前的大臣再也不敢藏着任何花花腸子。
“那卿家就将剛才在禦書房對皇上吐露實情,一一告訴哀家吧!”皇太後倒也不再拐彎抹角,說道:“皇上國事繁忙,這後宮裏的鬥争,還是哀家來收拾殘局吧!”
“是,是!”王昭麟此刻那有膽思量皇太後從何處得知消息,竹筒倒豆子一般毫無保留的告知。
“哦?”聽完王昭麟的諸般訴說,皇太後似乎并不敢詫異。
就在王昭麟指出麝香加上蛇床子,不但讓錦妃月事受影響,長此以往更無法懷上子嗣。皇太後勃然大怒,正色道:“小小一個華嫔竟然如此歹毒,敢毒害哀家的皇孫?”
王昭麟垂低頭,不敢正眼去瞧皇太後的怒氣。好一會功夫,皇太後才平靜下來,問道:“王愛卿,依你之見,何人在背後替華嫔出主意呢?”
“罪臣不知!”王昭麟唯唯諾諾地答道,暗地裏也不糊塗,知道皇太後此舉自然是别有深意。
“這麝香加上蛇床子按照一定比例混合,才有此奇效。華嫔一名出生民間的普通女子,即便有這膽色敢冒大險,如果沒人指導,斷然還不會這套把戲!”皇太後恢複了昔日的優雅,話中有話的指出。
王昭麟一怔,立刻了悟了皇太後話裏的深意,硬着頭皮答道:“這藥方的配制的确不易,少一分則沒了奇效,多一分則有損玉體。這華嫔香囊中的藥方,分量掌握奇佳,沒有數十寒暑的藥理,的确無法掌握到如此精準。”
“嗯!”皇太後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頗有深意地點點頭,示意王昭麟繼續。
“禦醫房内,有此等功力的,除了罪臣之外,就隻有禦醫葉昭良和禦醫首領林同炎了。”王昭麟迫于皇太後目光的注視,有些忐忑不安的說道。暗自思量,自己一年之前深陷天牢,到可以洗脫這嫌疑,可惜的是兩位同僚葉昭良和林同炎,誰會牽涉其中呢?
“好了,到此爲止吧!”得到了想知道的答案,皇太後站起身子,對王昭麟揮揮手說道:“接下來的事情,哀家自會處理。卿家今日也算是戴罪立功,哀家派人送卿家早些回府邸休息吧。”